“一只在十几年前流落到太妃沈清秋手中,一只于昨日被温家家主温如渠买走。”“螣镯在尤厥人心中是极其邪祟的物件,会散发异香,佩戴它的人,可以利用它来迷惑别人的心智。”“迷惑心智?”谢钰蹙眉问。“据说若是喜欢上佩戴螣镯的人,时间一久,吸入足够的异香,就会对那人死心塌地,且无论对方长得再丑,都会深爱。”谢钰突然想到坊间流传的一句话。后宫双姝,沈谢二人共揽之。谢衿暂且不论,先帝还未驾崩时,虽不色令智昏,但后宫佳人却各有千秋。而沈清秋在没有惊天美貌的情况下依旧宠冠后宫,甚至先帝在快要驾崩时,宁可违抗祖宗定下的规矩,也不愿意让她殉葬。可见这背后少不了这镯子的功劳。谢钰问:“除此之外,这镯子还有其他的用处吗?”暗卫有些羞于启齿:“螣镯还能促进男女交融,但佩戴镯子的人时间一长,就不能再孕育子嗣。”闻言,谢钰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枉凝宫,沈清秋的住处。舒巧接到消息,对来人点点头,随即转身走进清冷的宫殿。沈清秋正在抄佛经,浑身散发着宁静。“太妃娘娘,朴陵坊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唯恐污秽之言脏了这神圣的佛地,舒巧凑到沈清秋耳边低声说后面的话。听完后,沈清秋的脸上毫无波澜,“太师是男人,有时对自己的行为难以自控很正常。”“可对外他们是兄妹。”沈清秋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小九的手上戴着她送的螣镯,再加上谢钰受了重伤,最近正虚弱着,哪有精力抵抗得了螣镯的威力?她说:“继续派人盯着那边,一有其他消息,及时向本宫禀告。”“是。”“行了,退下吧,本宫要继续抄佛经。”舒巧走后,殿内除了她便无其他人,过了会,窗外突然传来动静,沈清秋执笔的动作一顿,而后眼睫微垂。语气平淡道:“你现在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竟然连皇宫都敢擅闯。”--------------------诅咒偌大的宫殿萦绕着檀香,是沈清秋身上常年带有的气味。身穿胡服的男人踩着光洁的大理石走到沈清秋面前,他单手覆于肩前,弯腰行礼:“拮力可那向您问好。”拮力可那生得高大威武,有着草原部落人的雄健。沈清秋抄佛经的动作没有停,“来这何事?”“您知道的,自上次我们的人伏击了谢钰,如今整个京城的进出都被严加管辖,我们需要您的帮助,然后将得到的消息传到可汗手里。”“本宫一无权,二无势。”沈清秋更换新的宣纸,继续提笔写字,“你找错人了。”“阿依扎多,你这是什么意思?!”拮力可那的声音陡然提高,“你别忘了,你跟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急什么?本宫只是说你找错人了,又没说不帮你。”沈清秋淡然自若道:“本宫给你指条明路,要想顺利回到尤厥,你们只需要拿捏住一个人就可以。”拮力可那问:“谁?!”“朴陵坊里有位女子,名唤小九,乃谢钰的心上人。”沈清秋的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你们把她带在身边,谢钰不敢把你们怎么样,不过,切记,抓到人之后,无论怎样都不能让她开口说话。”太师谢钰的名讳如雷贯耳,那样的角色可不像是会儿女情长的人,拮力可那对沈清秋的话有些怀疑:“当真?你没骗我?”“路,本宫已经给你指明,要不要走,就看你自己了。”沈清秋抄完一遍佛经,放下手中的毛笔,复而抬头望着面前身穿胡服的男人。这样清清冷冷又佛性的人,勾唇浅笑的那一刹那,让人不由得信服她说的话。“可是朴陵坊内高手如云,想带走一个人并不容易。”拮力可那皱眉说。“接下来几天,她会频繁出府,你们有的是机会。”这话过于信誓旦旦,拮力可那对此持有怀疑。沈清秋道:“这后宫中可不止我一个人想对她下手。”后宫里的弯弯绕绕,拮力可那听得头疼,既然沈清秋这么说了,他就信她一次。“那你这次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尤厥?”先帝已经死了,沈清秋要做的事也早就完成,留在这小小的后宫中只会虚度年华。沈清秋坐得笔直,举止带着优雅,“尤厥不是本宫的家。”她这是不打算回去了。“行。”拮力可那也不强求,临走前他提醒道:“我听说你把螣镯送出去了?你最近小心点,有人在暗中调查有关螣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