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津川还是一片混沌的时候,有一名大贤者,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但后人都称他为太古寿皇。“集齐四件神器可以开启极乐之门,世人记载便是太古寿皇集齐四件神器之后,辅以几乎能将整个津川都颠覆的灵力,开启了极乐之门,从门的另一头引入了稻米、仙器和住民,让混沌的津川有了生命的存在,他是创世之神……但太古寿皇却因为开启极乐之门而穷尽灵力,身陨了。”解嶙静静地听着,问道:“所以这也是后人对他评价这么高的一个原因?”天征眼中闪烁着意义不明的光,他含糊地应了:“极乐之门关闭之后,津川一切井然有序,四件神器落入尘世,佛池金莲落入真佛之手,于南方创立阿弥天,为南方尊主;天龙血落到东边凡世帝王台,为皇家皇权象征;飞鸟印落入妙然仙子之手,于北方雪霜林居北方尊主之位,至于神剑水朔……下落不明。”解嶙听着,有些惋惜:“真想看看水朔到底是何模样。”天征微微侧头,看着解嶙,补充道:“水朔为不祥之剑,传说它噬主不义,没什么大用,除了杀人是一件利器。”解嶙拧眉:“既然你说佛池金莲灵力充盈,除了起死回生之外什么都可以做,水朔暂且不提,那天龙血和飞鸟印呢?”“天龙血为皇权象征,能镇压邪魔,飞鸟印记录世事变迁。”解嶙自嘲一声:“我还以为至少有一件神器能生死人肉白骨。”天征却忽然激动了,他的语气陡然严肃起来:“解嶙,死人是永远都活不过来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起死回生。”说完,天征仿佛觉得自己失态了,雪白的衣角落在地面,被泥土沾了,他徒劳地抿着唇角,抬眸等待解嶙的回应。解嶙被天征那一声“解嶙”唤回了些许尘封的记忆,上一世他对天征强调过许多次喊他主人,但天征总是改不过来,动不动就喊他全名,到后来解嶙索性直接懒得纠正了,称呼不称呼主人不主人的,只要剑好用就行了。想到上一世自己的死状,他心里又有点密密麻麻的痛感,但他既然选择这一世从头再来,又选择了天征作为自己的剑,他就要将扭歪了不合扣的齿轮重新掰上正轨。解嶙没有察觉到天征隐蔽的忐忑,他完全信了天征的话,道:“是啊……人死了就是死了,不过——巧了,接下来我要去无悲天,最快的路就是从帝王台穿过去。”“正好,去见识见识神器天龙血。”忽然,不知为何,天征的手掌却忽然按上了他的膝盖,冰凉宽大,意外地能够缓解疼痛。“嘶——”解嶙浑身僵滞,瞪大了眼看天征,他像是被掐中七寸那样,不敢动弹。紧接着,解嶙像是缓过来了似的,发出一声带着薄薄怒气的:“天征,你干什么!”玲珑魔骨(一)天征的反应十分平淡,由于他的手按在解嶙的膝盖上,他甚至感觉到了解嶙身体在那一瞬间的僵滞。天征仰头看着他:“看看你有没有伤到骨头。”解嶙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佛池净水不伤皮肉,只伤内里,天征是傻子吗。解嶙这次真的想一脚踹开天征,但他看见天征那袭纤尘不染的白衣,没舍得下脚,又强忍着,伸手强硬地拨开了天征的手。两人的皮肤接触了一瞬间,天征错愕地看他。“看什么,”解嶙忍着疼,站起来,“就近找个能落脚的地方,净水的效力还要好一会才能散了。”说完,解嶙又郑重地与天征对视:“再赶路,我的腿就要废了。”天征二话不说,站起身凑到解嶙旁边,一手绕到他后背,另一只手正欲伸到他腿弯,解嶙似乎猜测到了什么,一手猛地往外推着天征的胸膛,他提起了一万分的戒备,道:“你又要干什么!”此刻天征觉得解嶙完全不是一条蛇,而是一只抱着松果紧张兮兮的松鼠。最终,解嶙与天征对视良久,选择了一个十分有失体面的方法。他让天征背着他……-帝王台是凡间盛世,齐王朝已经屹立了数千年之久,到现在已经是第十三代君王了,国姓龙丘,名旻。大齐好像对龙格外尊奉,处处都是蟠龙图腾,百姓家里不供奉神仙道长,供奉神龙。但只要是帝王台之外的人都知道,神龙是绝对不存在的,就算有,也是他们最唾弃的妖兽。上一世,解嶙路过帝王台的时候,还曾对天征开过玩笑:“有朝一日,我化出原相,安上几个爪,就是他们的神龙。”那时候天征冷得就是块铁,对解嶙这个玩笑话丝毫反应都没有,只是轻飘飘地瞥他一眼,金色的眼珠里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