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的。再说了,你那几个侍女早就”北堂晖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被本王劈晕了。六殿下别怕啊,有什么好怕的呢,本王又不吃人。”您不吃人,可是您看着比吃人可怕多了啊!“王爷到底来做什么?”北堂晖冲她招招手,卫珉鹇死命摇头,腰正抵着床前的圆桌,悄悄握了个杯子在手里。“一个女儿家,这么粗鲁做什么,把杯子放下吧,这薄胎杯不小心捏碎了划破你的手,本王可是要心疼的。”这话说得还真像有那么回事似的!“王爷您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本宫这有什么是您看上的,不必这样恫吓于我。”北堂晖摇头:“本王真是太失望了,六殿下竟然这般防备着。好歹你我也有过肌肤之亲,本王仔细想过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定远王府自诩也是个好去处,殿下考虑一下?”“放肆!”她瞪了北堂晖一眼,大声喝道,气势还是有的,只是在北堂晖这种老妖精面前还是显得有气无力了些。“王爷今夜佳酿怕是喝得太多,说出这糊涂话?本宫听闻北廷多淑女,王爷还是回去觅良缘为好!”他将一条腿搭上窗台作势要爬进来:“还是不了,本王觉得六殿下就挺好的。”“你给本宫出去!”说着抄起背后桌上那薄胎的瓷壶扔了过去!北堂晖歪头堪堪避开,那精致的瓷壶咣咣砸在了房外的回廊上,而他已经用力一撑,翻身跃了进来。“别过来!”房顶上应该还有卫珉莺给的几个暗卫,都是些身手不错的,她在心里暗暗盘算若是大叫一声,是暗卫来得快还是北堂晖伸手掐死她来得快。北堂晖充耳不闻,一步一步逼近她,寝殿里只点了几根蜡,昏暗的烛火衬得他那张精致的脸忽明忽暗的,比门口恫吓小鬼的贴画还吓人!“鹇儿啊”她已避无可避,靠在背后的墙上,心里已闪过无数个主意,却被自己一一否决,只觉得欲哭无泪。心说这东西到底是怎么被她招上身的啊!“王爷请自重!”“本王不自重如何?”那张脸压下来,离她的鼻尖没有一掌的距离,呼出的湿热气息,一下一下洒在她的肌肤上。气氛已经有些太过暧昧。卫珉鹇瞪大了眼睛:“您不能,这么不矜持!”“……”北堂晖噗嗤一笑,整个人身上那种迫人的气息瞬间散去,将腿一跨,坐在了她的妆台前:“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她暗暗出了一口气,若不是还想要点面子,简直想伸手拍一拍跳动得太厉害的心。“”“本王受人所托,过来看一看奉康公主长得什么样子罢了。可惜,你太小了,本王无甚兴趣。”曾几何时,北堂曜那个杀千刀的也说过一样的话,卫珉鹇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当然,主要还是被他吓的。“王爷受谁所托?”“一个你认识的人。”他漫不经心地打开她的妆匣,里头还有今天戴的东珠头面,那东珠一颗颗有小指头那么大,光泽亮人,看着就是上品。“本宫认识的人?”“丫头,你知道很多人想要你的命么?”他手里捏一个那东珠头面里镶着最大颗珠子的插梳,不经意地问道。她老实地点头:“知道。”要她命的人多了去了,明里的,暗里的,当真是哪哪都是刀枪。“你们南朝的人鬼心思真多。”北堂晖伸手抽开另一个格子,卫珉鹇瞳孔一缩:“王爷——”那个匣子里装的是一只檀木云纹的簪子,北堂晖一愣,也有些意外,将它取出,仔细看了看,脸上忽然多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你”那是北堂曜的檀木云纹簪。“”“噗嗤!”他当真是笑了,笑得爽朗又开怀:“差点唐突了弟妹,莫怪莫怪。”卫珉鹇:“您想多了,真不是这样的”他的指头抚摸过上头精致的云纹,那簪子看着有些年头了,檀木打造的簪身光滑无比,“这东西不能轻易示人的,他既然能给了你,证明你至少是他肯定的人。”什么叫他肯定的人这东西就是他们俩结盟的一个信物这位王爷你真的想太多了北堂晖对她更好奇了,手支在下巴歪头打量她,按说一个公主罢了,有人重筹托他来坏她名声;有数十身手不错的暗卫守在四周;有卫瑜鹔的格外关照;现在,她手里还有他那皇弟身边重要的物什。“看着也不是很漂亮,小鹇儿,你告诉本王,北堂曜看上你什么?”北堂晖这一句话踩中卫珉鹇三个雷区,气得她差点抄起八宝格上的重彩大瓶丢过去:“王爷,祸从口出的道理应当懂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