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声音小,几人离得又近才听到,卫瑜鹰看向他,肖止戈笑了笑,行了个礼,转身离去了。待他们出去,罗堂燕带着罗家军转身要走,卫瑜鹰在背后大声道:“王妃去哪里?”罗堂燕头都没有回,冷声道:“自是收拾箱笼,约束下人,预备启程。”“罗堂燕!”他大步走过来,攥住她的手腕:“你什么意思?”早有卫瑜鹰心思玲珑的亲兵首领把院里这些人都清了,不过罗家军几十个人没走,采菲和采薇看着情况赶紧把人也轰走了:“还不赶紧走!看什么呀!”院里只剩下卫瑜鹰身边几个谋士和罗堂燕身边伺候的人,罗溪送完肖止戈出了垂花门,回来就看到姐姐和姐夫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臣妾什么意思,王爷不知么?”罗堂燕冷冷道:“难道要任由王爷杀了肖止戈,引来父皇的诛杀不成?臣妾怕死,自然是要拦着王爷的。”“所以这旨你也接?你可知一出上京城,不过两三年,这朝堂就要拱手送给卫瑜鸣了!”“王爷可以再大些声!总归肖统领还没走远!”卫瑜鹰一噎,气得粗喘了两口气,从前罗堂燕也是个温柔婉约的,他在府里说一不二,可得知他二人的孩子没了以后,便不再有好脸色对他,他才坐下后,又喝了采菲递来的一盏药罗堂燕的脸色才好一点,她转头冲着方才那个谋士:“先生方才说这事乃是个计中计?”那谋士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恭敬地行了一礼:“作这计策的人当真心思玲珑。”“周山不是罗恒的人,乃是张仕达安排来,就为把这事闹得更严重,才让父皇彻底贬了王爷?”罗堂燕本就是个心思玲珑的,立马想通了关节!原还以为是罗恒那里出了问题,没成想是这样!“是。”那谋士又一沉思,“四殿下这一手做得实在高明,外人只当周山是王爷安排去诬陷盐铁使的,谁能信周山根本与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当真是百口莫辩!”“行了!本王请你们来,不是为了夸我那好皇弟的!”卫瑜鹰将手往案上一拍,那动静不小,把罗堂燕吓得一抖,又觉得肚子里一抽一抽得疼,脸色更加苍白了。“回王爷,四皇子这一手恶毒,可也是咱们的人不当心才给了他可趁之机,鹤州怕是不安全了,以后行事应当更加小心才好。”那谋士又说,青白的眼里闪过精光:“正好陛下要您前往封地驻旗,天高皇帝远的,而且那渝州可是个好地方”渝州是敏勤贵妃的母家所在地,卫瑜鹰这也算是回了外祖家了,他略略一沉吟:“只是一走多年。”“王爷放心,朝中咱们还是有几个心腹的,何况罗大人和罗将军也”罗堂燕闻言冷哼一声,抱着肚子坐在堂上。罗溪看看姐姐,又看看姐夫,小声说:“姐姐和姐夫只管去就是,朝中自然有还罗家。”罗氏和荣王这艘船几乎就是绑得死死的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两方都明白得很,卫瑜鹰和罗氏交情已久,自然是信得过的,只不过现在罗堂燕却这事成了结盟里最大的隐患,她因着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当真是恨极了他。“呃!”罗堂燕忽然把手抓紧了罗溪的,低声说:“溪儿、溪儿,快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