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论如何姐妹之间起了杀心也未免太过毒辣!皇帝的眼神凉凉,心头更是凉凉,王昭仪抖得跟筛糠似的,浑身都觉得凉凉。“王氏,朕只问你,荷意是你指去长春宫的?”王昭仪急了,砰砰磕头:“是,可是嫔妾只是”“够了!”周氏大喝一声:“素日在宫中你与端妃就不和,本宫不是不知道,本想着家和万事兴小惩大诫便罢了,望你能改过自新,岂料你不思悔改,又做下这等错事!?”皇后此时出声,只把责任推到她一人头上,显然是要保下卫珉鸯的意思了,王氏瞪大了眼睛。认?还是不认?“王氏,你也是做娘的人,六殿下和五殿下年纪相仿,眼看也到了择一个好人家的时候了,你怎地就忍心在这种关头做出这等恶毒的事!?”择一个好人家这是皇后对她的承诺?王昭仪听出来了,心下悲凉又觉得有一点点慰然,只希望周氏说话算话,五殿下不要因为她受到牵连就好“嫔妾知罪”满堂哗然。皇帝登基的时候虽然才二十有五,但身边人却不少,除去皇后、敏勤贵妃,贤德端淑四妃以外就只有王、江二人,都有为他生儿育女的功劳,只是宫中日月长得很,坐上了殊荣位置久而久之人心慢慢也开始腐朽了。王氏入王府的时候才十四岁,她是南边儿来的秀丽美人,也曾有极好的颜色,最是温柔婉约不过。十八岁为他生下平康的时候他去看她,她当时多高兴啊,温柔小意极了,只说这辈子能为他生下孩子已是最满足的事了。转年他登基,册封了母家有从龙大功劳的贤德端淑四妃,将她放在四妃之下,九嫔江氏直到回玉琴轩脚下还是软的,飘飘然那种软,这感觉太奇妙了,多年来她和这些厉害人物争斗,战况好的时候也只能扳了个平手,大多时候还是她吃点小亏的,是直到前几年七殿下大了有了些自己的主意她才渐渐有占到上风;她曾和王氏交好,没曾想这五殿下心思沉着呢,并没打算和她们母女交心,更多是利用,变成别人手里的枪哪里是她愿意的,所以后来和王氏也就不算十分亲近了,哪曾想一朝刚傍上皇后娘娘这棵大树,先是重伤了六殿下,又把王昭仪拉下马,怎么看靠拢皇后娘娘都是明智之举。“哈,哈哈哈哈”她兀自在榻上笑得开怀。奶嬷嬷垂首伺候在一旁,只觉得她这主子实在不堪大用,还不如小小年纪的七殿下来得靠谱。她心下已有了计较,伺候完江氏睡下连夜去了卫珉鹭那里,卫珉鹭也在堂中等她,她反省的小筑离行宫最远,倒是十分僻静。“嬷嬷来了。”卫珉鹭坐在房中,一身衣裳颜色十分素净。奶嬷嬷摘下斗篷帽子,恭敬得行礼:“给殿下请安了,殿下康福。”“在这反省能有什么康福呢,还是嬷嬷康福,我母亲身边需要嬷嬷时时提醒才好。”卫珉鹭屋里没有点几个灯,烛光明明灭灭的,印在她脸上倒显得高深莫测,奶嬷嬷把身子一躬:“老奴不敢,亏得殿下妙计,否则昭媛娘娘不能这么快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