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真的是自然氧化吗?”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到。
“还有别的解释吗?”苏海峰却将这个问题重新推给了我,看来他们其实也并不确定,只是,目前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黑暗中,我却瞪着双眼,陷入了另一种沉思之中,钱老也算是成名已久了,绝不可能信口雌黄,他最后所说的裂魂诀,恐怕真的和这件事情有着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否则不会在我提到裂魂诀可能就是造成周静他们异常的原因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甚至拒绝和我再谈下去。
如今,周静、王琦、周正三个人已经发病,王伟、廖光也被咬伤,这个七人团里只剩下两个人还是完好的,一个是王彬王总,一个则是始终在外围没有引起我们任何注意的苏楚。七个人,七魄,冥冥中,似乎已经注定了这个团的命运。
不,不能这样,我必须要证明这件事和裂魂诀没有关系,周静几个人的发疯也和古尸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服自己。因为,无论是钱老还是苏海峰提出的解释都有着致命的漏洞。
就在我迷迷糊糊将睡未睡的时候,枕边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正欢快地跳跃着,我犹豫着接起了电话,却没想到,竟是钱老打来的,约我一个人马上到他那里去,我无暇顾及他是怎样得到我的电话的,但如此晚的时候联系我,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连忙敲了敲卧室的门,想告诉筱雨一声,开门的却是洪叶,筱雨正躲在阳台上,不知和什么人通着电话,我也无暇理会,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在洪叶疲惫不堪的眼神中走出了家门。
当我赶到钱老家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年轻人怒气冲冲地从钱老的书房里走了出来,面色不善地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离开了。
“坐!”钱老的身上依旧穿着我们离开时的那件衣服,只是短短的时间里,他鬓角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一些。
“希望你别介意,我就这么一个孙子,自小父母因公殉职,也怪我太宠着他了,整天就知道和一群狐朋狗友泡在一起,好不容易给他找了个保险公司的工作,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他一顿饭的!”大概钱老的这个孙子让他操碎了心,一开口,钱老就先抱怨了一阵。
“没关系,钱老师,这么晚了,叫我过来,有什么急事吗?”我狐疑地问到,没有接关于他孙子的话题,毕竟,他孙子怎么样,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王鑫啊,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钱老突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一愣,轻轻摇了摇头,“钱老你说过,鬼神之说那是封建毒瘤,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个世界上有鬼。”
“我只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有三魂七魄!”钱老微微一笑,完全不像之前那个义正词严的他,“你不用在我面前不敢说话,从你问我的那些东西,我就知道,但是我当时不能说,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不能因为自己胡乱的推测影响了警察的工作,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不是警察,这么说吧,我没那么刻板,虽然承蒙大家错爱,叫我一声专家,但是,活到这个岁数,我也对这个问题有着诸多的怀疑,国外搞了很多实验来证明人是有魂魄的,比如国外曾经做过濒死实验,1987年,在西班牙的巴塞罗那,一位名叫查维·亚艾那的24岁青年工人,不幸被一只装有机器的大箱子压伤,成为一个昏迷不醒的‘植物人’。1990年3月的一天,亚艾那突然清醒过来,虽然只有短短的10多分钟,却向人们叙述了他长眠不醒时的奇遇,他说自己变回一个孩子,由他已去世的姨妈领着。她带着他,走进一条发光的隧道,它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她对亚艾那说:‘你要找的永恒的平静,在另一个世界,你可以得到的。’”
“无独有偶,美国一位65岁的死而复生的商人,也向抢救他的医生们叙述了自己死后的情景,他记得自己好像一朵轻云一般,逐渐由肉身上升到天花板,医院的墙壁与铁门都阻挡不了那时的他,他很快地飞出医院,以越来越快的速度,飞向虚无缥缈的太空。接着他又以极快的速度,在一条无止境的隧道中前进。在隧道的另一端,他看到有一点亮光,这个亮光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大,当他到达隧道的尽头,那光亮变成强烈无比的光源,他的内心充满喜悦和爱,不再有忧虑、沮丧、痛楚与紧张。”
“因为这种濒死体验,国外很多科学家相信,人是有灵魂的!所以,这或许可以证明,这世界上有鬼的存在,王鑫,你走后,我在网上搜了一些你的书看了一下,我发现你对一些灵异的事情描写的非常真实,所以,我觉得,你一定是相信鬼魂的存在的。”
“我不太明白钱老的意思,其实,我真的只是看过这些东西,并没有实际地学习过,看这些东西,纯粹是为了写小说的需要,难道钱老师你的意思是?”我豁然抬头,目光有些游移。
“人老了,也变得多疑了,玩考古这么多年,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但是,有时候,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钱老的笑容中多了一些无奈,“裂魂诀这个东西,虽然是传说,但是,中国的古文化精髓已经丢失了太多,我们也说不好,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就认为是假的,封建迷信的,我个人是不赞同的,一些神秘的力量,我们是无法想象的。”
“钱老的意思,裂魂诀可能是真的存在的,今天那几个人也可能是真的被散乱的七魄所影响,对吗?”我看着他的眼睛,作为一位学者,老专家,尤其之前还那样激烈地反对过我的推测,此刻却说出这番话来,实在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我只是猜测!”钱老却异常认真地说到,随手又拿过了那本线装书,“你看,在裂魂诀后面,还有一张符咒。”
我接过那本书,却见后面一张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我还是认出,那是天雷咒,茅山五雷咒的一种,蝇头小楷清楚地注明,天雷神咒是对付因为裂魂诀而产生的僵尸最有效的咒法。心底的最后一点信念也因为这个符咒而渐渐动摇了,有些颓丧地将书递还给钱老,“我们的敌人不是人,这如何是好?”
“这本书你拿着!”钱老珍爱地抚摸这那本书,下定了决心一样,将那本书交给了我,“如果真的是因为裂魂诀,我想你能用的着,现代人不懂,也不会画符,这张符咒说不定你能用上。”
虽然犹疑,但我还是拿过那本书,因为,不管你信不信,至少,我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鬼怪的存在的。告别了钱老,很意外的,当我回到家的时候,除了筱雨仍旧在睡觉,苏海峰、洪叶、魏鹏勃都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们,不用吧?我就是去见个老学者,至于这样吗?”我笑笑。
“不是等你!”苏海峰毫不留情地说道:“我们在等上面的批复,顺道看看你带回来了什么。”
“上面怎么说?”我喝了一口水,擦了擦手上的墨渍,真是奇怪,这么一本老旧的线装书,竟然还会掉墨。
“上面批准了我们的方案,要求我们明天一早就联系媒体,公布专家的结论!暗中调查事情的真正原因,当然,如果民愤能被平息的话,有没有事情真相都无所谓,只要不再出事就好了。”洪叶显得非常无奈。
“不再出事吗?”我苦笑,“恐怕没那么容易,你们看,这是钱老今天给我的东西,抓鬼用的符咒,连这个都用上了,不出事的可能性不大啊!”
“他给你这个干什么?”苏海峰警觉地问道:“难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是说这件事情和他根本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