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你的辟邪珠。”
原来它叫辟邪珠,我从脖子里拽出来给他。
和尚沉默片刻,敞开门:“走吧,小点声。”
我不忘将空酒瓶子留在门外,跟在他身后,旷阔的中庭,漆黑的庙宇,那些沉默的神灵打量着我。
大殿里,佛祖目光悲悯,垂眸俯瞰众生。
我跪在蒲团上,浑身酒气:“这是我第一次拜佛,不懂规矩,见谅……从前有一人来你这里求我平安,他自己且是顺风顺水的人生,你是不是拿他的福气来填我这个无底洞了?”
“这可不行,他会射箭,会打拳,游泳击剑,样样都行,你怎么好意思叫他是个残废?他当初替我磕了多少个头,我现在统统还给您。”
“您若说我俩缘分已尽,此事与我无关,那也不行。我欠他属实太多,命都不知道被他救了多少回,活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只求他从此平安顺遂,无灾无难。”
池万里,池万里。
我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穿堂的寒风吹灭油灯,无数个人影熄灭,四周一片黑暗。我是不信神明,不信前生来世的,但此刻,我宁愿相信冥冥之中有安排人类吉凶祸福的神,好叫我的哥哥无灾无难。
……
第二日,徐鹤把我从蒲团上薅起来,王思怡穿着白色貂绒大衣,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格子筛进来。
我的额头跟裂了一样疼:“嘶……好疼。”
“怎么不把你磕傻了?”大哥走过来,“你倒是轻松,自己昏过去了,精神体还在磕头,一推门给我乐了,一地的小兔子晕头转向地朝佛祖叩拜。”
我看向四周,一号和二号还坚强屹立,身后其他的小兔早就蚊香眼,晕倒一地。
徐鹤拿出医药箱,给我脑门上擦碘伏,绑上一圈绷带。
“部长,不至于吧?”
“至于,你赶紧起来去我家吃个饭,收拾一下,今天去学校参加典礼,你忘了吗?”
我看了一眼王思怡恐怖的眼神:“没忘没忘,婉婉不是还要来吗?”
大哥点点头:“是的,你跟徐鹤身材差不多,他的衣服你凑合穿一下吧。”
等我换上衣服才知道,现在他俩出席正式场合,全是传统服。我也被罩上一身玉白的锦缎长袍,配合头上的绷带,惨白的脸色,就是个病秧子。
王思怡掏出腮红来。
“大哥!大可不必!”我赶忙后退。
她遗憾地放下。
换衣服时,兜里掉出来婉婉给我的蝴蝶卵,我想着她可能还惦记着,随手塞进胸口层层叠叠的衣领下。
我坐车的时候头还晕乎乎的,感觉整个人不太妙,浑身有点热。
“大哥,你等会离我远点,我昨晚吹冷风可能冻着了,有点发烧。”
徐鹤立刻正襟危坐:“停车!”
随即揽着王思怡坐在后面一辆车上,无情地关上车门:“你自己坐吧。”
特高门口的大街上停满了豪车,我甚至看到好几辆政府的专用车,各个媒体的记着扛着长枪短炮挤在门口,保安牵着狗四处巡逻。
不过再重要的人物也得下车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