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良沅就着陆赐低头的姿势轻轻摸了摸他,然后拉过他的手,指着那盆景细心道:“养它是不能一次浇太多水的,每日用小壶浇一些上去,让它保持湿润便是,下次王爷若是想起来浇它,记得用我放在窗边的那个小壶。”
她耐心地教陆赐怎么照顾盆景,陆赐认真的听,时不时点头,末了还要夸一句:“绣绣很厉害,会这么多东西。”
沈良沅轻轻笑了,仰面看他:“王爷也很厉害,会很多我根本不懂的事情,所以相比起来,我也不是很厉害了。”
陆赐低头看着姑娘明媚娇艳的眉眼,勾了勾唇,心情愉悦地说了一句:“那我们一样厉害。”
春末的风已经带上一点初夏的温热,却又清爽干燥的刚刚好。
它穿堂而过,拂过男人墨色的衣摆,又撩动少女鬓边的细发,他们在絮絮说着话,面上带一点清浅的笑意,好像一幅被春风吹开的画卷,惬意又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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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月后,沈良沅给秦朝朝的夏衣绣好了,启程回双梁参加生辰宴的日子也近了。
这段时间沈良沅给陈灵犀写了信,告知自己的近况,还说绣了一柄团扇想要送给他。
陈灵犀的回信的字里行间都透着一份欣喜,也让沈良沅终于对去双梁有了点期待,虽说这样的场合少不了会被人议论的,但也还是有对她好的人啊。
沈良沅提前给钟娘告了假,说会回双梁一阵子,她已经提前绣了好些团扇,虽然钟娘说日后可以做定制,但是现在正是卖得好的时候,放几柄在店里生意也会更好。
因着这次沈良沅也会一起去双梁,陆赐便没有将时间安排得那么紧,他们会提前两日到城里,生辰宴过后也会再留几天才离开。
而且沈良沅是女子,自然不能像他一样快马加鞭一日半就到双梁,她得坐马车,还得带些日常用品,势必会要慢一些。
陆赐是这两日看着沈良沅在屋里收拾行李时才发现,原来女子出门若是要细致得准备这么多东西,这还是在他们能住王府,很多东西府里都有的情况下。
入夜后,他看着屋里沈良沅把最后的箱笼收拾好,然后坐下来舒了口气,终于忍不住问道:“绣绣,很多东西王府里都有,为什么还要带?我娘也是这样。”
沈良沅轻笑一下,与他解释:“女子有些东西是自己用习惯了的物件儿,所以会想带着,不想用旁的,娘大概也是这样的习惯吧。”
“原来如此。”
陆赐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表示懂了,然后又在心里道了一句:李沐骞说的没错,夫人确实会教很多东西。
嗯,他受益匪浅。
坐马车去双梁会比骑马要慢一些,大概需要三四日,所以他们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
与秦家约定的是在城门口见面,到时候一起出城。
所以这天晚上陆赐在沈良沅沐浴后看着时辰抽走了她手里的话本子,拍了拍床,认真道:“绣绣,你今晚不能看话本了,要早些睡,不然明日可能会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