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深呼了一口气:“阿窈,你最好闭上嘴。”他怕她再说下去自己真的会做出什么让她后悔,也让自己后悔的事。寇窈察觉到沈识的不悦,乖乖任他抱回榻上。沈识在她眉心弹了弹:“睡罢。”此后几日,他竟真的清心寡欲起来,似乎是真的将寇窈“纵欲不好”的言语奉为圭臬。可寇窈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她依偎在他怀中,他便任她窝着,也不动手动脚。以往寇窈凑上去,他定然会亲亲她,眉心或是唇角,如今却只是挠挠她的下巴,带着些敷衍意味道:“不要闹。”许是残留的暑气作祟,他在屋中衣袍也穿得松散,劲瘦的线条着实是一方好风景。寇窈伏在他膝头看话本,下意识地将手伸进去,不出片刻又被他抽了出来。几日的懒散过去,她又开始贪恋他,此刻很是委屈:“沈识,你嫌弃我。”她蹙着眉,眸中水盈盈的,很是惹人怜爱。沈识的眼底霎时软了下来,心想,我怎么敢。我若是真的嫌弃你,又怎会想方设法蓄意引诱,甚至这几日都开始琢磨□□的法子了。难道不是你嫌弃我么?他捏起寇窈的下巴亲吻她,直惹得她娇喘微微,可也只有吻。寇窈觉得难耐,去抓沈识的手,可怜兮兮地蹭他。沈识抽回手,意味深长道:“阿窈,纵欲不好。”“我们可以像成亲前那样呀。”寇窈对他撒娇,“以往也很好。”好的只有她一个罢了,成亲前他根本没尽过兴,洞房之时刚尝了些甜头就被她使了坏。她容易满足,他却不行。况且她并非是不喜欢,只是耐性太差。沈识漫不经心地想,不能惯着她,得让她吃点苦头。他已然将她摸了个清楚,片刻功夫便足够让她痛苦。寇窈想要求得一个解脱,此刻什么甜言蜜语都唤得出来:“阿兄……夫君……你疼疼我呀。”不要再欺负我了。这么重欲的丫头,已经尝过了山珍海味,真的能只再满足于清粥小菜么?当然不可能。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去摸索沈识脊背上的穴位。血液再次叫嚣着沸腾起来,沈识微微眯了眯眼,原来是这几个穴位。虽不知她还有多少手段等着,但总归是能记一个是一个。以往十几年同她斗智斗勇,心意相通后以为此后都是甜了,谁料却将刁难的计策都付诸于床笫之上。被她需要的愉悦从心底漫出,沈识低声问她:“还嫌不嫌弃我?”“再也不了。”她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再也不嫌弃了。”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这样鲜明地对他服软,模样是真的可怜又可爱。沈识终于肯不再让她那么难过,寇窈抽泣着,觉着这简直像是他对自己的施舍。可只有沈识知道,所有的手段都是他的求爱。后来寇窈黏黏糊糊地骂他,将已经许久不用的指责再次挂到了唇边。“莽夫。”她恨恨道,“你只会变着法子欺负我。”沈识也不恼,在心中记着下次怎样更讨她欢心,只有讨她欢心自己才有好日子过。转眼间成婚已经近十日了,他们仍旧时时腻在一处。白日里各忙各的公事,夜间换着花样缠绵。莫如霜觉得女儿足不出户,心中很是忧虑,忍无可忍地去找沈识:“你一个储君,怎么这样闲?”“我好冤枉,师父。”沈识将信件绑到从金陵飞来的海东青腿上,“该做的事我可一件都没少做。”不过不该做的也做了些——比方说再次找借口将谢芙催他回金陵的信搪塞过去。又没出什么乱子,再多待些时日也无妨。莫如霜一时语塞。直至今日寇窈才将打理得差不多的族中事尽数交给禾迦,此时脚步都轻快了不少,想要找沈识好好炫耀一番,却在看到莫如霜的那一瞬将面上的得色收了收。“阿娘。”她很是乖巧地喊。眼看着她眉眼间的神态一日日成熟,体态也愈发丰韵玲珑,莫如霜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可身侧的沈识几乎在阿窈出现的一瞬便将所有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莫如霜又觉得欣慰。“你们两个不要总待在屋里。”她嘱咐,“待在外头也别有一番滋味,不要闷坏了。”在外头……沈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还没等他将这念头付诸于行动,金陵又火急火燎地传来了一封信。北疆又起战事了。进犯的是铁木尔的大儿子,突厥十六部新任的大王。今年突厥是个荒年,军备严重不足,北疆的将士却因秦家的倒台过得极好,一日比一日骁勇。按理说突厥应好好休养生息才是,谁料他们却破釜沉舟般起了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