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药能对巫女起作用?男人心中嗤笑,摩挲了一下食指上的蛇骨戒指,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照着毒经做出来的另外几种毒。他笑了笑:“情药翻来覆去就是那点东西,我倒是有别的东西可以用。”两个瓷瓶被拿出放到了桌子上,男人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恶:“这一瓶洒在她身上便是,这一瓶……喂上一些或是用在伤口处。不过你若是想玩得久,便不要用太多,容易把人弄死。”巫女又如何,蛊王又如何。他有的是对付的法子。秦则出门时,寇风略有些失望。他本想让秦则在里面待够一刻钟,好光明正大地闯进去瞧瞧,如今这想法只能作罢了。只是秦则手里的那几个瓷瓶是些什么东西?毒药?这人看起来似乎挺在意那几个瓷瓶。寇风心中惦记着秦则手中的东西,还有些愁怎么给他阿姐送信,不过所有的忧虑在他摸索着回到属于自己这个“暗卫”的屋子,看到桌上的饭食时全都变成了愤怒。……总不能因为暗卫是傀儡就给吃这种猪食一样的东西吧?秦家不是家大业大么?可不吃又会引起怀疑。寇风忍着嫌恶学着同屋的几个傀儡,木偶一般用膳洗漱睡觉,维持着活下去最根本的东西。半夜他偷偷摸摸爬了起来,想方设法唤来了传信的识香鸟送出了信。“禾迦!禾迦!”寇窈拿着寇风传来的消息急匆匆地去找在裴家花园里侍弄花草的禾迦,脚踝上的银铃因剧烈的跑动不住响着。自从明了寇窈已经同沈识在一处后,禾迦已经自觉地不主动去找寇窈了,坏人的□□可是要被族人唾弃的。此时寇窈却来寻他,这让禾迦有些受宠若惊。莫非是沈识离开金陵后巫女不甘寂寞想要同他互诉一下衷肠?只可惜事实并非他所料,寇窈来找他说的是寇风在秦家的发现。禾迦听闻情况后惊得瞪大了眼:“这地牢中的情形也太……”用人养蛊制毒可是蛊苗的大忌,那不知是谁的叛徒真的做出了这种事来?寇窈面色很是沉郁:“眼下阿风混进了秦家的暗卫中,这两日大概摸清了中了噬心蛊的有多少人。不过识香鸟送不完要用的解药,阿风的意思是让你今夜同他接应一起混入秦家,好把那些暗卫的蛊都解了,再揪出那个叛徒。”他们二人年纪差不多,常常一同协作楼里的任务,行事从未有过什么差错。禾迦面上跃跃欲试,寇窈却很是担忧:“一切要以自身安危为上。”“放心吧巫女。”禾迦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眼中神采奕奕。“有阿风在里头接应,这么好的条件,我定然不会失手。”在金陵闲了这么长时日,他终于能干回老本行了!再不做些什么,他都要闲出病来了!夜里禾迦只身离去了。虽说这种事他们二人做过许多次,但寇窈心中还是惴惴不安,一直熬着等识香鸟送来消息。谢芙也同她一起熬着等,直到将近寅时收到了信才放心歇下。只是睡梦中仍有不安,眉头一直紧紧皱着。这不安终于在次日化作了狠狠插向她的匕首——寇窈在谢芙焦急的呼唤声中醒来,不安地看着她眉眼间的煞气。谢芙道:“秦则那厮带着京卫围了裴家。”她嗓音里有一股难言的疲惫与干哑:“由头是你前段时日进宫给谢垣下毒,我同裴家……包庇纵容。”寇窈脸色白了下去。前些日子在宫中同沈识的玩笑话浮现在脑海中。当时她玩笑说秦则没有她下毒的证据不可能随口污蔑,沈识只是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她,眼里有种她不懂的叹息与无奈。……都说天子金口玉言,权势在身的人想来都是一个德行,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谢芙看出她眼底的惊慌,轻轻将她揽入怀中:“阿窈,不要怕。”她低声道:“阿识与你爹娘那边一切顺遂,谢垣与众多大臣站在我们这边,江策正带着兵马进京,禾迦他们马上能把秦家搅个天翻地覆……我们也不会有事。”寇窈看着谢芙眼底的镇定与坚韧,握住了她的手。“我们出去见秦则。”寇窈轻声道。她们不能坐以待毙。江南,明州。在任的江南巡抚李大人很是雷厉风行,再加上有裴安出谋划策,大堤的修缮如火如荼,几日已经颇具成效。刚刚忙活完的京卫们蹲在一旁端着碗吃饭,看着路过的同他们打招呼的百姓,心中颇有些百味杂陈。……金陵的百姓可是把他们当毒瘤看的,面上的恭敬也是装出来的,可不像金陵的百姓真的这么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