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水剑就是这样了。如果非妖邪,非夺舍……是伤不到人的。”楚明漪还有些发怔。接着,乌梦榆把剑对准了楚明漪,笑道:“师姐,现在轮到你了。你看,其实这剑是根本不伤人的。“能让我刺你一剑吗?”乌梦榆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仿若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请求。楚明漪快要维持不住自己的神色了,她无论回答哪一个好像都是死局——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剑的虚影如同光影一样,根本捕捉不到,还没来得及闪躲,就已经袭来。楚明漪只觉得阳光铺天盖地地奔涌而来,她的胸口被剑轻柔地贯|穿了——轻柔。断水剑穿过她,却没有任何疼痛感,就像是一片水轻柔地涌过来。乌梦榆一怔,握剑的手也为之一僵,断水剑,伤不到师姐,难道不是夺舍吗……听风也愣住了,怎么会……楚明漪终于回过神来,虽然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但既然断水剑伤不了她。那现在的主动权应该是在她手上。她的面色冷了下来:“乌师妹,你这样也太失礼了吧。”乌梦榆勉强把断水剑给收回了鞘,四肢百骸流淌的灵力几乎是为之一荡,她只有用剑撑在地上,才能勉强维持住站立。出断水剑,是对灵力的极大损耗,以乌梦榆的修为,驱使此剑还是太过勉强了。她塞了两三颗丹药,面色苍白:“你不是楚师姐。就算断水剑认不出来,你也不是。”楚明漪:“我不知道……”乌梦榆打断了她,拔出了自己别在腰间的剑,,仿佛所有的光华都凝结在了她手里的剑上——“师姐,现在是我自己的剑,如果不想死的话,还是说实话的好。”她的神色冷冷的,不笑的时候完全是另一副样子。“如果原来的楚师姐没有事,你把她的身体还回来,我可以保证你不死。”楚明漪第一时间出了剑,这些日子,她于剑法上也是修行颇多,并没有以前那么磕磕绊绊了了。“你在说什么啊,断水剑也证明不了吗?你到底在怀疑什么?”剑锋直逼着另一把剑的剑锋,鱼汤还没有凉,乳白色的汁液晃悠悠地荡着,然而气氛已经彻底剑拔弩张起来。乌梦榆和她楚明漪过了几招,每一招都使用得凌厉非凡,几乎把楚明漪打得是节节败退。“以我的剑法天赋,能把楚师姐打成这样,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听风看热闹不嫌事大,只说:“哈哈哈哈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最后一剑,乌梦榆横架在了楚明漪的咽喉处:“师姐,还是随我去戒律堂吧。”半晌,楚明漪把自己的剑收回鞘,放弃抵抗一样:“我心魔入体了师妹,剑法行至我这个境界,天资又不高,心境也不稳,最是招惹心魔的时候。”她仔细回忆着原著里对心魔的解释——“我日日夜夜都在与心魔斗,师妹不要用这种无稽之谈来打扰人了。”“毕竟,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感受不到心魔。”乌梦榆心神一阵恍惚。什么心魔?心魔是什么?每每听到这个话题,她就又深刻地感觉到一遍自己的天资愚钝。师兄师姐常说,他们自己练剑练法术的时候,偶尔心境会陷入幻境里,一开始幻境很好挣脱,随着修为的增长幻境会变得更难。长辈们说,待境界突破至开阳境后,心魔会成为实质,日日缠绕在心间,但归雪有上乘秘法可以斩心魔。但如果斩不过去,只会越来越沉浸在虚幻的世界里,性情大变或者沦为行尸走肉都是有可能的。可是,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什么幻境,什么心境恍惚,什么心魔扰乱,从来没遇到过。听风曾经笑她:“哈哈哈哈你是因为修为太低了,所以遇不到吧,也挺好的,吃吃喝喝睡睡,做猪确实比做人自在呀。”乌梦榆有些拿不准了,难道师姐和木长老他们,这些日子的奇怪行为,都是因为心魔吗。听风在一旁小声说着:“小乌,不然收手吧,真有可能是心魔的,你这样与她缠斗,反而是害她。”良久,乌梦榆收回了剑,“抱歉,师姐,嗯,谢谢你做的菜。”她在储物囊里拿出来一袋子灵石、符箓和丹药,递给楚明漪:“就当是赔罪吧。”她默默地回了摘星楼里。幻海阁的七位弟子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正在研习着阵法,神色专注而认真。冯轻舟看着乌梦榆的模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乐出声来:“怎么了这是?大小姐还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