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梦榆很坦然:“不想学。”麻雀摇头的幅度很大:“你这这这这……你知道外门弟子有多少人想进来学剑法吗?你这叫做自甘堕落!”“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漫山遍野打架,饥一顿饱一顿的,现在的年轻人啊,啧……”语气叫一个痛心疾首。乌梦榆:“那没办法,谁叫你没投个好胎呢。”听风:“……”“今年十派会武的前百名可是有三巫孔雀羽,青龙碧玉石,十方铁……你一点都不想要吗?”其实这些奖励都是虚的,真正打动人心的是上三宗下七宗,共同拿出来的丹药、法诀、法宝甚至于灵兽……只是,听风瞥了眼这归雪宗的大小姐,她对后面这些奖励可是一点也不在乎。乌梦榆倒真有点被说动了——三巫孔雀羽拿来做衣服必定是流光溢彩,碧玉石做的簪子想一想就觉得很漂亮……“想要啊,可那是季识逍的事情,我就不费这劲去夺了。”以季识逍的剑法,怎么也能进个前十吧,这孔雀羽,碧玉石他又用不着。乌梦榆没觉得有丝毫不妥,提前安排好了季识逍奖品的去处。麻雀着急地扑腾到了她的肩上:“哎呀,你这小妮子怎么说不听呢?我见的修仙界的事情比你多多了去,道侣讲究得是势均力敌……”“你这样搞,早晚有一天他会腻了你,甩了你,负了你的!”听风骤然把声音提得高高的,连竹叶都被震落了几片。乌梦榆很敷衍地“嗯嗯嗯”着,“我也没打算和季识逍天长地久啊,那多没意思。”麻雀怔了怔,饶是它已经通灵百年,对人的情感也难以理解:“你你你……你们真没一点情谊?”也无怪乎它有此问,在藏经阁里守了这么多年,年轻修士来来去去,讨论得总离不了“季识逍”这个名字。年轻的女修们,步过漫山遍野的春色时,嘴里吐出那个名字时,脸上的晕红比春色还要盛。少年英才,总惹人慕艾。乌梦榆止住了脚步,嘴角微微上挑:“你在问什么废话?”顿了顿,她又觉得生气:“因为季识逍,我今天被木长老伤了。”说起来这件事,是真的很奇怪,就算宗内的人再讨厌她,也没有到需要下杀手的地步……听风大惊小怪:“什么伤?伤在哪里了?是破了点皮那种看不见的伤口吗?”话完,它又“嘿嘿”地怪笑两声。乌梦榆思绪纷乱,没出声,不想理会它的阴阳怪气。乌梦榆很想不通。木长老,是真的被夺舍了吗。可是谁有本事悄无声息地,夺取一位归雪长老的躯体呢。又黑又小的麻雀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假惺惺安慰着:“你也不要太难过嘛,其实想一想,还有比这更难过的事情呢,乖啊,别哭……”乌梦榆把这只麻雀捉到手里,勒紧它:“闭嘴,说人话。”麻雀折腾了两下,断断续续地说:“你不知道,现在演武坪的外门弟子全把你当做目标吗?“赢了你,就可以占你的十派会武的名额。”乌梦榆把听风捉得更紧:“十派会武?干嘛打我的主意?不是有一百个人可以去吗?”听风“嘿嘿”两声:“因为你是内门弟子里边,看起来最弱的呀,哦不对,不是看起来。”乌梦榆手里攥着听风老麻雀,往竹林里走了几步:“废话少说。你知道是谁吗?”听风念了段法决,虚空里瞬间出现一幅隐隐约约的画面——“这是用留影石记录的。”画面里正是藏经阁的竹林里,站了一堆人,看不清面容。画面一直在晃动。乌梦榆:“你这留影石质量可真差的。”可是留影石的这段影像,声音却很清晰——“外门弟子的身份太难进入十派会武了,这可是前期最重要的剧情,里边得多少宝贝和机缘啊。”“那怎么办?”“挑战乌梦榆吧,虽然这么早对上剧情人物有点不太明智……”“得了吧,乌梦榆的剧情能有什么,除了争锋吃醋就是给主角添堵,影响不了主线的。”“……”乌梦榆沉默地听完,然后和听风大眼瞪小眼。“你听懂了吗?”“我从拿到这块留影石,听了十遍,也没听懂。”乌梦榆决定忽略掉听不懂的部分,把听得懂的部分提炼出来:“反正就是,十派会武有很多机缘,他们都很瞧不起乌梦榆。”听风:“没错,恐怕现在就在演武坪等着你呢。”乌梦榆不开心:“想要挑战找季识逍去呀,找我是什么意思。气势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