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事情就这么决定了,谢燕只能歉疚的看了昌平公主一眼,昌平公主本来也不介意这事,有皇兄在,她们两个姑娘家肯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于是两人行瞬间成了三人行,去的时候帝王自己一辆马车,两个姑娘家坐同一辆马车。
因着状元郎游街,京城的街市人山人海,挤得马车都难以过去,绕了好大一圈,马车停在京城最大的一家茶馆前,昌平公主最坐不住,拉着谢燕的手直奔上面,状元郎经过的地方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喇叭声不绝于耳。
隐藏身份的帝王则是漫不经心的上了二楼,三人不就是脸长得不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今年一甲三等除了榜眼,其他两位都还没有娶妻,茶馆中已经有不少姑娘往下面扔香囊跟穗禾了,昌平公主拖着腮,仔细打量那坐着那三匹骏马上面的人,许是因为三人皆是腹有诗书之人,所以看起来各有千秋,不分伯仲。
昌平公主分不出好歹,她神神秘秘的凑到谢燕的耳朵边,问:“皎皎姐姐觉得这三个人里面谁好看?”
谢燕比较喜欢温润如玉的读书人,她潋滟如水的眸光扫了下去,落在最右边骏马上的少年郎身上:“探花郎吧。”
帝王神色瞬间变得幽暗且沉着,周遭的温度不知道降了几个度,不少人耸了耸肩,将衣裳合拢,奇了怪了,明明外面太阳这般热烈,他们怎么感觉跟身处寒冬腊月似的。
李公公已经不敢抬头了。
昌平公主顺着谢燕的眸光看下去,果然是探花郎生得最好,唇红齿白不说,眉目之间干净澄澈,他穿着一袭宝蓝色云锦长袍,看起来便是一个容貌清秀的少年郎。
昌平公主眼睛亮了亮:“每次一甲三等游街,好像都是探花郎生得好看。”
除了那一年常恒是状元郎的时候,他的容貌跟气度都无可挑剔,接连两次的一甲三等,都是探花郎生的最好,还挺有规律的。
谢燕是第一次看一甲三等游街,不知道以前是个什么情况,昌平公主这么说,她也这么听了。
看了状元郎游街,昌平公主还央着帝王一起在外面用了个午膳,昌平公主性子洒脱,在外面待这么久,蹦蹦跳跳的走在最前面。
天色已经黑了,街市上面还是人来人往,昌平公主一眼看到马车旁边站在的李公公,朝马车方向走了过去,李公公乐呵呵道:“公主,您坐这辆马车吧,这辆马车宽敞一下。”
“我要坐了这辆马车,那皇兄坐哪儿?”昌平公主“啊”了一声,面露疑惑。
难道皇兄不准备回宫了。
李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解释:“陛下跟谢姑娘坐后面的马车。”
他这么说,定是接到了皇兄的授意,昌平公主只得上了马车。
帝王跟谢燕要落后一步,萧忱负手而立,回眸看着睁眼看自己的小姑娘:“表妹请吧。”
又要单独与帝王坐一辆马车,谢燕心里有些别扭,正磨磨蹭蹭不想上去,帝王却是动作强硬的搂住她的腰,将她带了上去。
他滚烫的气息喷在谢燕姣好的鹅蛋脸上,谢燕如坐针毡。
帝王单手撑在马车的车壁上,嗓音低哑醇厚,似笑非笑的问:“表妹跟朕说说,探花郎哪里好看了?”
赌约
马车里面格外的狭窄跟拥挤,帝王这一俯身,将谢燕纤细的身子都给圈在怀里,他嗓音低哑带笑:“在朕面前,表妹有话但说无妨。”
谢燕脸色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她低头看自己粉色的指尖,道:“因为臣女以前待字闺中的时候很喜欢温文尔雅的读书人。”
温文尔雅的读书人……
他貌似跟温文尔雅不太沾边,帝王眉梢轻轻蹙起来,他慢条斯理的开了口:“表妹有所不知,朕从三岁启蒙开始,便黎明即起,好读书,五岁就能作赋了。若非生在皇家,朕参加科举也能考出个好名次出来。”
谢燕不明白他为何要说这个,清澈的眸子眨了眨,帝王的才学本来就非一般人能比,此次科举的题目不就是他出的,少女清灵一笑,道:“表哥才华横溢,励精图治,让人佩服。”
“表妹此言可是出于真心?”萧忱知道小姑娘惯会哄人高兴,他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紧锁着她水汪汪的眼眸。
谢燕与帝王深邃的桃花眼对上,心跳慢了半拍,她点头如捣蒜,声音温软:“比黄金还真。”
“那在表妹心里,是朕好看还是探花郎好看?”萧忱仔细观察她的神色,见她此言确实出于真心,边把玩着她的小手边问。
谢燕反应慢,这个时候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谢燕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有些乱,若是单论容貌,那帝王的容貌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她嗓音温柔,一本正经的回答:“表哥好看。”
帝王浑身舒坦,唇角微勾,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这句话,朕听进去了,那位探花郎是生得不错,但是婚娶一事才学禀性比容貌更重要,表妹莫要以貌取人。”
这世上,鲜少有男子像他这样才学禀性跟容貌皆有,所以让她嫁给别人,帝王是不可能放心的。
可是她也没打算嫁给探花郎啊,谢燕有些无奈,态度却很诚恳,点了点头:“谨遵表哥教诲。”
萧忱轻轻“嗯”了一声,他靠在马车的椅子上假寐,脸庞清俊,侧颜完美到没有一点瑕疵。
谢燕看着马车上面的天花板,眸光有些许的迷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次与帝王相处的时她的心跳声都有些快,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她的心绪是紧张与局促,比起来时,回皇宫的后一段路格外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