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迹已现。
“你在江家躲了两次吧。”
“一次在衣柜,一次在床底下。”
张叔跟江沉白一愣,后者把赵乡役交给李二,快步进屋,用烛火查看,果然在陈尸的榻下瞧见了里面藏人出入后剐蹭掉的大片痕迹。
可远比柜子清楚得多。
赵乡役脸色大变,眼珠子瞠大,死死盯着单手端着一杯水要喝不喝的罗非白。
后者闲散,喝了一口。
“我的意思是第一次其实不是躲在柜子里,而是在床底下,第二次才是在柜子里等着陈生归来,第一次是等着江茶喝酒昏迷,你再爬出奸污,第二次是等陈生走后,你发现江茶没死,不得不杀亲自江茶。”
“在床底下的时候,下面剐蹭掉了不少粉尘,你那衣服怕是脏得很,总得处理,又不能随便丢弃,是放在家里吗?不擅叠衣,想来也不会自己洗衣,扔给你家妻子洗了吧?她也不知此事,差人去问问,估计会直接坦然告知。”
赵乡役喘气中了,下意识往关押陈生那边的柴房看去,心中恍然体验到了后者今日被这姓罗的小子拿捏的恐惧。
难道他要就此认罪?
帮凶
人即便到了穷巷,若是想要掉头,也是想要逃脱,但追兵已堵死后路,可要就地求饶认罪?
自然不会。
狗急尚且跳墙,何况人。
且越到这个关头,越要装得无辜,以掩心中惶恐。
赵乡役耸眉耷眼,但神情反而越发坚定正直,一如此前质问陈生,铿锵道:“尽管去查,我常外出,事多繁忙,衣物常年脏污,也不稀奇,但吾妻又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妇人,自然由得诸位大人威逼探问,这也能作证?”
罗非白:“果然是当差的,也算是镇定自若,你就不问我为什么知道你在江家躲了两次的?”
这姓罗的极擅拿捏人心,陈生便是在这道上栽跟斗,他可不能上当。
千言万语不如一默。
赵乡役瞳孔晃动,一言不发,似做顽强但无声的抗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