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双可爱小手伸在半空,有模有样的学起来,偶尔还有几位小孩儿问:“大哥哥,我们刚刚做的手指舞叫什么名字?”
“炒鸡蛋。”江一尘笑眯眯地说,“我们再来一遍,好吗?”
“好……”稚嫩的声音异口同声道。
瞿染坐在台下,目光盯着台上那人灿烂的笑容,就像大孩子教小孩子,若不是认识他,还真以前是一名幼儿园的老师。
然而这种长相清纯,怎么也联想不到竟然是自私自利的小人,让人膈应。
“来,小朋友们,拿好手中的画笔,和大哥哥一起画,好吗?”
“好……”
江一尘在黑板上画出蓝天白云,花红柳绿,成年人的绘画能力肯定比幼儿成熟很多,而他却用着稚嫩又夸张的画法画出来,尽量与孩子们的绘画水平保持在同一线上。
“你们知道大哥哥画的什么吗?”
有位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举起小手,“大哥哥画的是大树和花朵。”
江一尘闻言笑着点点头,“真棒,那你们猜猜这是什么季节?”
可能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对一年四季这个概念不强,有好些小朋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片刻后,一位小男生颤颤巍巍举起手,小声问:“是春天吗?”
“是,是春天。”江一尘还记得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画了四幅画让他们猜猜每幅画代表什么季节,那时候年龄与台下的孩子一般大小,大部分小朋友也是对四季没有什么概念,之后老师给他们就讲了关于四季的故事,也就分清楚了。
“是春天。”他走下台,蹲下身与小男孩儿平视,“那你喜欢春天吗?”
小男孩儿不知道眼前的大哥哥为什么会这么问,沉默片刻,小声地说:“喜欢。”
站上台,他同样给孩子们讲了一遍四季故事,他说:“春天是生命的开始,也是点燃希望的季节。”
孩子们当然似懂非懂,纷纷询问是什么意思,他用了最简单名了的一句话回复,“就是枯萎的花草重新长了出来。”
下午,六位嘉宾把准备好的礼物搬进福利院的储物间,江一尘买的是彩色笔和衣服,不重也不多,很快就搬完了。
他正准备出门帮其他嘉宾,正好碰见瞿染和几位工作人员搬运箱子,不知道装的什么,看样子很沉,他走出去正伸手准备帮忙,不料瞿染却说:“现在没有直播,用不着。”
“什么?”江一尘愕然,刚碰到纸箱的手停了下来,“我知道没有直播,就想帮个忙。”
“没有直播帮什么忙,你让开。”
王宇在一旁目睹全过程,心里暗自窃喜,“哥,我的已经放好了,我帮你把外面的箱子搬进来。”
“嗯,你把推车推过来,用手抬太费劲。”他对那几位帮忙的工作人员说:“先放下吧,太沉了。”
“行儿……”工作人员小心将手中的箱子轻放在地上。
“哥,给。”王宇手里推着推车,环视周围的箱子瞿染手中一样,惊奇地问:“哥,你买的什么东西,这么多。”
“一些生活用品和学习用品。”他故意绕开江一尘,“王宇,你来帮我抬这个箱子。”
“好,马上。”王宇很是得意,用力把纸箱抬到推车上,“哥,放好了。”
江一尘像是被无视一般呆愣在原地,倏然脚下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轻微的痛感将他拉回神,条件反射往后挪了两步,接着一道低沉而十分冷漠的声音传来,“让开,挡道了。”
瞿染推着推车经过时,可能是路口有点窄,肩膀从江一尘身边擦过,仿佛不认识对方。
那一瞬,一股陌生气息占满整个空间。
回到庭院已经很晚,江一尘疲惫地躺在长椅上,闭上双眼想休息一下,眼前却浮现瞿染那副对他不耐烦的模样,还有那些很不友好的话。
从昨晚接到一个电话后,瞿染的态度简直和平时截然相反,一开始猜测是不是工作上出来什么问题惹他心烦,可今天又发现,那种奇怪的态度,好像只针对他一个人。
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