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陆湛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他今日送你回来,对你不是无意,那他三年前又是何意?阿若,这种反反复复的男人万不能嫁,为师看魏池那小子就不错!”“师傅!”沈若不欲多说。沈鸿运知道这事强求不来,无奈道,“不说也罢,回头你跟紫衣说说,她身份已经暴露,切不可再冒然行事。”沈鸿运饮了一口茶,长叹一声,“索性顾昀手下留情,不然连你也要受牵连。你以后行事也要小心,这次你把刘安变成废人,皇帝虽没追求,但旁人未免不会忌惮。”“弟子知晓。”送走沈鸿运和沈清,沈若才知道罗紫衣中了毒,在山洞里毒素已经被清理,而顾昀送的那瓶药正是治疗蛇毒的疗伤圣药。只是,二嫂肩头受伤,她自己取出箭头都难,更别提清理毒素,至于怎么清理的,不想便知。此时罗紫衣又“昏睡”过去,让一个男人吸了毒素,她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小姑子。第二日,太孙宴。皇帝宴请百官,皇后宴请五品以上官宦家眷。沈若则是跟着沈鸿运,负责太孙安全。皇后听了沈鸿运的一番说辞,就把太孙拘在自己的寝殿,不管他怎么嚷着出去玩都没同意。贵妃还在病中,今日她身边只有卢靖妃和淑妃。卢靖妃子那日后,便歇了让自己儿子纳沈若为侍妾的心思,但消息不胫而走,总有人向她打听。这不,今日淑妃又问了一回,“沈大人学富五车,清正廉洁,又得皇帝宠信,还能入太后的眼,姐姐到底是没看上她什么?”当着皇后的面,卢靖妃自然不好和盘托出,只能找旁的借口,“皇后给景王选了工部侍郎严宏的千金做正妃,自然不好耽搁沈大人。”言外之意,正妃人选已经有了,不好让沈若屈居人下。偏淑妃故意听不懂,“妾听闻,之前姐姐想让沈大人给景王做侍妾,正妃虽有,多个侍妾无所谓吧?”卢靖妃当场被人拆穿,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还因这事被皇帝知道了,特地把她叫过去骂了一顿,骂她没脑子,辱没朝廷命官。她这个冤,皇后也知道这事,皇后当时也没阻止,还派人去查了沈若出身,怎么到了她这就说她没脑子。淑妃哪壶不提哪壶,卢靖妃也没给她好脸,“妹妹在自己宫里养病,外头的事,可一件不拉,让皇上知道,不知道又让妹妹‘病’几个月呢!”淑妃立刻闭了嘴,她哪有什么病,因先前说错话才被皇帝禁足。两人针锋相对,大有不依不饶之势,皇后拿帕子擦了擦嘴,才道,“都是自家姐妹,何必为了小事生分。要说病裴贵妃才是真病,她也怪可怜的,唯一的哥哥死了,如今嫂子又恨上她。”淑妃拨了个瓜子,又加了把柴,“听说裴大人死前托老妻求过她,现在外边都说裴大人的死和裴贵妃有关。”卢靖妃平时大大咧咧,这种时候却没接茬。主要在淑妃手上吃过亏,这女人断会给人挖坑。皇后摸着手里的佛串也没说话,场面一度尴尬。还是淑妃自己转移了话题,“还是皇后仁慈,怕贵妃病中烦闷,把新得的两只鹦鹉全送了她,太孙都不高兴呢!”提到太孙,皇后脸上的笑意终于达到眼底,“太孙还小,他往后玩的日子长着呢。”前头,西北传来战报,按照沈若的法子,援军已将入境的蒙古军驱逐,隆康帝龙颜大悦,有人提出让太孙出来相见。隆康帝牢记沈鸿运的叮嘱,他缕缕胡须看向下手的陶仲文,“天师怎么说?”陶仲文起身拱手,“万岁,今日太孙五岁宴,理应与百官见上一面。何况,太孙也该启蒙,今日正好为他择一位良师。”太孙是庄敬太子的独苗苗,皇帝一直不立太子,许多人猜测,皇帝是想把皇位传给太孙。只是,帝幼叔辈强大,前朝有不太光彩的例子,这才没明着提出来。而且皇帝正直壮年,再过十年,太孙十五,谁继承大统还真不好说。故而除了裕王和景王,太孙也是继承大统的另一人选。因此,给太孙选老师,让朝臣兴奋不已。太孙如果继承皇位,帝师无疑就是以后的内阁首辅,一步登天。谁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就连严信也起身,“万岁,老臣上次见太孙还是太孙百日宴上,一晃五年,老臣都不记得太孙的模样,只记得太孙咧嘴朝老臣笑。”这事隆康帝记得,当时太子新亡,皇宫里一片死气沉沉,太孙百日宴也过得马马虎虎。不想小太孙看见几位老臣一个劲地咯咯笑,笑声散去皇宫的阴霾,也散去隆康帝心头的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