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衣裳,待会儿我穿着你的衣服出去,你在后头跟着,看见私生被我引开了你就往另一边跑,衣服我晚上给你送回去。”温伏懵里懵懂跟人换完衣服,尚未回神,周纪又把他帽子摘到自己头上。鸭舌帽一取,温伏压得严严实实的头发立马横七竖八飞翘起来。周纪:“……”怎么能有人每天都把头发睡成这样。温伏显然没察觉到任何的不合适:“不走?”周纪朝外头走了两步,憋不住又转回来,伸手够向温伏的脑袋。温伏隔着一层玻璃,费薄林正在母婴店里挑选东西。
温伏上楼时他正好从货架前抬头,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怔在了原地。今天的费薄林还是戴着眼镜,衣服也从昨天的商务正装换成了宽松的毛衣和外套,整个人看上去休闲不少。他对上温伏的第一眼,首先把手里的母婴用品放下去,免得温伏误会。可温伏无动于衷,口罩遮住了下半张脸,眼睛冷冰冰的,一言不发地盯着他。费薄林心乱了一瞬,刚要抬脚走出去,就见温伏跟只兔子一样,嗖地转身跑下楼,眨眼就消失不见。温伏跑得有多快他是最清楚不过的,费薄林正追出母婴店,手机就响了。苏昊然在电话那边急得打转:“组长,你到哪儿了?由由等不住了。”费薄林看了看楼下来来往往的人流,又回头看了一眼商店,难以察觉地叹了口气,稳住声音回复道:“三十分钟。”半小时后,麒麟扒房。费薄林提着一袋尿不湿走进包间,苏昊然抱着宝宝从他手里接过:“你跟宁宁先聊,我带由由去换尿不湿。”说完就朝无性别洗手间奔去。谢一宁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扒拉甜点,先是瞪了苏昊然一眼:“快点的吧。”又对费薄林招呼:“组长,坐。”他俩跟费薄林都是高中同学,读书那会儿就在一个小组,费薄林是组长,谢一宁是班长,苏昊然是个富二代,成天吊儿郎当什么也不做,高中三年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毕业那天让谢一宁做了他女朋友。后来费薄林创建思服传媒,苏昊然和谢一宁投资两百万当了合伙人,一九年底费薄林去国外谈合作,遇上疫情耽搁了几年没回来,国内这边的落地的项目就一直由他们代为处理。谢一宁是个不婚主义,去年和苏昊然生了个女儿,取名谢由。谢由出生以后,苏昊然就把自己在思服的所有股份转到了谢一宁名下,自个儿专心在家做奶爸,成天围着女儿转。直到今天,三个人才有了这几年来除视屏会议以外的第一次会面。也是今天,费薄林第一次不是隔着一层手机屏幕见到谢由。结果面还没见到,谢由先拉裤兜里了。苏昊然抱着孩子换完尿不湿回来,正听谢一宁骂:“都跟他说了出门记得带尿不湿,硬是跟我死犟,说孩子这个时间段不会拉。这下好了,拉他一裤子。”苏昊然坐回位置上笑得一脸无赖,把脸躲在谢由身后,举着谢由的胳膊招手,学起小孩子的腔调:“还是母亲大人,神机妙算!”谢一宁一个纸团扔过去:“去你的。少跟我油嘴滑舌。”谢由不到一岁,听不懂大人吵什么,踩在苏昊然大腿上跟着咯咯笑。苏昊然把孩子放到费薄林怀里,费薄林逗了会儿,觉得这几个月大的小孩儿真是粉雕玉琢的好看。他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推到谢一宁跟前:“给由由在大慈寺求的平安符。”不管是费薄林还是谢一宁现在的家庭条件,送孩子黄金或者高奢珠宝都不稀奇。比起这些,亲自去寺庙求的平安符倒更有意义。谢一宁果然爱不释手:“那我可就收下啦。”费薄林不太会抱孩子,怕谢由在自己怀里不舒服,搂了会儿就还给苏昊然,这时候忽然听谢一宁问:“欸组长,昨天我给你发消息那会儿你在哪儿来着?”费薄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