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开外,有个男人与她迎面走来,对方臂弯里还搭着一只手,他身边的女伴一袭白色礼服,二人说说笑笑地朝大厅中央走去。阮凝本没有注意到与她擦身而过的年轻男女,偏偏就在她经过俩人身边的时候,那男人的面具猝不及防地从脸上掉了下来。看见男人的脸,阮凝这才停下脚步来,下意识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梁佑川?”梁佑川听见阮凝的声音,顿了几秒钟之后将人认了出来,他面色变了几变,最终扯起一抹尴尬的笑容来,“小凝,你也到这儿来玩?”他不动声色地将手臂从女伴的怀里抽出来,捡起面具重新戴上。面具下的阮凝眉毛皱着,而后略微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后便想离开,他们并不是一起来的,自然也没有必要凑在一起玩。她能来,没道理梁佑川就不能来,就是跟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怎么好像有点眼熟?只是对方一直没有开口,她无从判断。梁佑川却在阮凝转身时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小凝,我有话想和你说。”阮凝不觉得耀都的大厅是一个叙旧亦或者是谈事情的好地方,拒绝的话刚到嘴边,梁佑川便抛下女伴,拉着她往与电梯相反方向的一个小门走去。这个小门外是一大片室内花园,种满了绿色植物以及鲜花,花园中央还有一个小型的喷泉,设计上看偏欧式一些。这里头也有几个端着酒杯的人在交谈,不过相比起大厅来,要更干净一些。再往里走,还有一个个的小木房,各自独立,感觉是给人谈事情专用的,还挺贴心。舞会大厅二楼,非十二层以上的无法踏足。他们可以用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看到一楼会场的所有角落,这是耀都为尊贵的客人打造的特权。站在走廊处的男人,脸上带着黑色蕾丝边纹面具,只露出半张脸,却也足够迷人,已有不少在二楼闲逛的富家小姐频频向他送去秋波。然而男人自始至终视线一直停留在楼下,连抹余光都没有分给旁的人,实在叫人伤心。等看到阮凝被梁佑川带进室内花园时,他的五指扣着扶手渐渐用力,扶手上一层上好的红木险些被他扣掉一层皮。片刻后,他一手放在裤兜,看似随意地从楼梯下到了一楼。紧跟着进了外头的小花园中,很快便锁定了阮凝所在的地方。他找了临近的一间木屋,掀开门帘,里面已然坐了一个身穿白色礼服的女人,见到有人进来,她脸上是难掩的惊慌。“出去。”傅羡懒得和她废话,声音冷冽。柳雅宁做贼心虚,抖了抖。她和梁佑川搭上有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阮凝和梁佑川的关系。她听梁佑川说过今天会在耀都,所以方才故意将人带到了一楼,还把梁佑川的面具趁他不注意给解了下来,为的就是想让阮凝知道她与梁佑川的关系。谁想到,阮凝压根连认都没认出她来。而梁佑川一看到阮凝,便直接把她给扔在了一边,柳雅宁气得半死,却不好说什么,只能偷偷摸摸跟着他们过来。她敏锐地察觉到,阮凝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可能梁佑川也知道木屋的隔音效果差,所以全程嗓音都压得很低,加之到处都是音乐声,她听得并不是很清楚,只模模糊糊捕捉到几个字眼。好像是“孩子”什么的。然后……这个男人便突然闯了进来,简直快把她吓得尖叫……柳雅宁知晓在耀都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而且眼前的男人一看便很不好惹,她的“靠山”如今还在和别的女人说话,不是惹事的时候。于是柳雅宁便将这个临近的木屋让给了傅羡。傅羡坐进去,他的耳力比柳雅宁要好,断断续续能听到一些对话,大多是梁佑川在说。这货还没对他老婆死心呢!和梁佑川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阮凝简直要抓狂。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又有一个男人上赶着要做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你说这个孩子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梁佑川说:“小凝,我知道你怀孕之后就在想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现在回忆起来,日子也能对上。”阮凝无语,她深吸一口气,道:“好,就算孩子是你的,你现在想要怎么办?”“你搬回傅家。”梁佑川道,“正好最近梁氏有个项目正在和傅家对接,你只需要帮我几个小忙,成功了,我保证可以让你和傅羡离婚,并且阮氏的资金问题你也不用再担心,事成之后我们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