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项目我交给你多久了,做到今天一直在亏损,连进度都跟不上,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傅远!你再用这种态度做事,是不是像把傅家拱手让给你姑姑他们家!是不是想喝西北风去?!”王琴这番话说得很重,傅远都三十出头了,被她这个样子训,依然是半句话都不敢反驳,特别是在看到报表最后多了一个零上面,他心虚地低下了头。等王琴发泄过一通后,他才小心地开口,说道:“妈,你别气了,我这就去改,项目已经在收尾阶段了,只不过没来得及和你讲而已,还有,我以后都不出去玩了,好好进公司学本事。”王琴的表情没有因为他说的话而产生任何的波动,这些年她都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结果呢,傅远能坚持个三天就算不错了。进公司学本事……学到最后,还不是一场空。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摆手让傅远出去。小时候没有多管教,现在想管教已经迟了,王琴为今之计只能是多为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筹谋一些,趁自己还在,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傅家拱手让人。更何况儿子不行还有孙子,她现在下功夫培养孙子或许还来得及。从王琴书房出来后,傅远拿着手中的报表,先打电话给手底下的秘书,把他痛骂了一顿之后,心里稍许平和一些,这才朝他住的地方走去。范含惠因着和傅远吵了一架,见他回来没有像往常那样迎上去,仍旧坐在那里陪儿子玩。傅远的儿子傅子淇刚两岁,圆嘟嘟的脸,因为伙食很好,所以浑身都肉肉的,一笑连眼睛都看不见,他这会儿正在看识字书。范含惠已经带他学了很久了,然而傅子淇半分钟都没有能静下心来,反而把书撕得七零八落,脾气特别大,因为不耐烦还在范含惠的手臂上面咬了一小口。两岁的孩子咬一口不算什么,范含惠也没有真的和自己儿子置气,依旧耐着性子。但傅子淇似乎真的对书本上的东西不感兴趣,见傅远回来了,一个劲的要抱,要去看电视。傅远宠孩子,二话不说把人带到了上头的儿童房去给他放动画片,范含惠想要阻止,被傅远三言两语给带了过去。看着这对玩心重的父子俩,范含惠头疼。都说孩子是三岁看八十,她儿子快要满三岁了,怎么看都是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这可怎么办?特别是还有一个专门做坏示范的爸,孩子就是能好都好不了。傅远把傅子淇给安排好,便去哄范含惠,他们也结婚好些年了,对方的性格了解的差不多,范含惠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几句好话就能把之前的事情揭过。要不然也不可能明明知道他在外头花天酒地,却还能太太平平过到现在。晚上睡觉,傅远微信上头收到了昨儿那个小嫩模发来的消息,他敷衍地回复了几句,不再理睬。这个嫩模,看到她的第一眼,傅远就想到了阮凝,如果不是因为这,他也不会昨晚在外头留宿,还被范含惠抓到把柄。想到阮凝,傅远的眸色深沉起来,人搬走了也不是没有好处,这样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阮凝,不用害怕被佣人或者家里人看见了。他心心念念到今天的女人,总得想办法尝一尝滋味才是。上回瞧见她,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胸前看起来似乎更加丰腴了,那一张娇媚的脸,就足够叫他日思夜想的。此时,躺在别墅里的阮凝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土豆她将被子裹得紧了些,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这两天忙搬家,可把她给累坏了。虽然她更多的是在指挥,但也很累。现在终于可以安顿下来,睡一个好觉,没用多久,她的呼吸变得绵远起来。而搬到别墅中后,阮凝和傅羡各占了一间房,不必再像在小楼里那样,挤在一张小床上面,现在的床随便怎么翻都没问题。夜深,阮凝的房门被轻轻打开,傅羡在门口迟疑了片刻这才走进去,他没有坐下,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今晚的月亮很圆,大约是快要到月半,柔柔的月光洒进屋里头,比微弱的灯光暗不了多少,特别是在这样静谧的夜晚里头,让傅羡看得越发清楚。他借着月光,视线一寸一寸在她的脸上划过。搬出傅家,势必会带来一些变化,傅羡做好了应对所有事情的准备,却不知道阮凝该要怎么办……她是所有计划外的一环,是突如其来却又极其重要的一环,所以该要怎么做呢?这是傅羡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他一开始与阮凝结婚时是想要让她在傅家当一个摆设,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但是,自那一夜过后,这个想法显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