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牵了好一会,两个人你瞧我,我瞧你,谁也说出不出来话。
直到包厢门被敲响,服务员礼貌的告知:“你好,可以上菜了吗?”
贺兰月如梦惊醒,松开手,她举起面前的茶杯,没滋没味的喝了口,茶水润了下嘴唇,刚咽下去,就闻到淡淡的玫瑰香,温热的玫瑰香味,带有午后阳光晒后的温度。
贺兰月猛地意识到,这是喻星洲的信息素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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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的香气比现实中闻到的玫瑰更甜一点,大概是因为它融入人的骨血之中,带有人的体温,所以实际上闻上去带有一点令人心脏麻痹的糜甜气味。
就像是那个下午,贺兰月亲手摘了花园里的玫瑰,因为下午的阳光仍旧有些灼热,她怕玫瑰被晒蔫,从花园到待客厅的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将根部还粘带着泥土的鲜花藏进怀里。
处理包扎过鲜花之后,她带着花坐上车,贺兰月满心愉悦,将车窗降下来,灌进来的夏季热风将她的衣袖吹得猎猎作响,但整个车厢内仍旧弥散着那种经久不散的玫瑰香味。
馥郁的香气像一团实质化的蜜糖包裹着整个车厢,连带坐在驾驶座上的贺兰月。
即使夏季的晚风狂热的灌进来,也吹不散。
仅仅是短暂的靠近一瞬,手掌上缠绕的气味仍旧十分明显。
贺兰月一怔,感觉嗓子干的冒烟。
她尝试吞咽,但又怕吞咽动作太过明显。
贺兰月尴尬的抿了下嘴唇,这样的动作拉扯脸上的皮肤,让她左边嘴唇边上露出一个小小的喔,既不是酒窝,也不是梨涡,她不抿嘴唇就又消失了。
两个人相对无言一阵,包间里的安静过于震耳欲聋,人和人之间的呼吸之间都有些吵闹。
贺兰月不能放下茶杯,只能有一口没一口掩饰性的喝着。
直到服务员上完菜,安静的接连离开,就剩下俩人。
对面的喻星洲垂下眼睫,也端起杯子喝茶。在这个时候,贺兰月反而放下手里的茶杯。
过了一两分钟,冷场消化的干干净净,她拎起筷子自然的给喻星洲夹了块排骨,放在喻星洲面前的小碗里。
喻星洲垂着眼,直到筷子尖消失在视野之间,他用茶杯挡着嘴唇,声音很轻:“所以你打算散了吗?”
闻言,贺兰月放下筷子,抬头看着喻星洲,下颚微微抬起,唇角一抿微微往上勾,似乎有点迟疑,又有点不明显的伤心:“为什么?你很讨厌我吗?”
喻星洲原本已经拎着筷子去夹碗里的那块小排骨,不知为何筷子很滑一样,总是夹不住,反复四五次后,喻星洲已有些自暴自弃的准备放下筷子,身旁伸出一双筷子,替他按住。
他微微一顿,视线沿着筷子看过去。
贺兰月一定不定的看着他,正等待着他的回答。
喻星洲盯着她的眼睛,脑中却无法自拔的回忆起高中时贺兰月的脸,距今已经十多年的画面仍旧像是昨天一样。
他心里那片地方像是春回大地,野草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