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傅绒雪没反应过来,继续说:“最近b大周围不安全,前几天东门那里有猥琐男跟踪女学生,且不说我们宿舍楼里半夜有校外的人穿着女装进来偷衣服。最恶心的你们知道是什么吗?有露阴癖!”傅绒雪说得嘴里干,喝了口水,“昨天晚上,东门天桥有两个女生看完电影回来,结果被这个人渣拽着头发拖行了好长时间,保安出来这人才跑。”傅绥皱着眉,“你说的是实话吗?”“骗你干什么?”傅绒雪撑大眼睛,“早上学校就把四个门都封住了,只不过怕引起恐慌,还压着这些事儿,学院也只是和班长开了会。”傅绥语气严肃:“那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傅绒雪像是被踩着了尾巴,嗫嚅:“我这不是怕你晚上不让我出去了嘛。”傅绥冷声道:“你说对了,这几天先住宿舍吧,想回家的话让我去接你。”傅绒雪果然失落地“啊”了一声,然后又对安子清说,“子清姐姐,你们小区挨着我们学校,咱们都是一片儿,你也得小心死变态。”安子清听着话,神思好像并不在这上,淡淡地应了声“嗯”。之后的几天,也不知是暗示作用还是怎么回事,安子清总是觉得有人跟着自己。可她偶尔回头看的时候,后边又空无一人。她怀疑自己被傅绒雪说的话吓着了,太过惊弓之鸟。再说她早出晚归的,白天几乎不在小区附近,又怎么能让人盯上。不过还是为了防范,随身带了个裁纸刀,又从网上买了可随身携带的防色狼报警器。安子清最近神经敏感,工作也多,代完最后一节课以后,集训的学生都走了,她在教室里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她眨了眨眼睛,有轻微的肿痛感,早上起来就有这种症状,讲完课以后好像更加强烈了。去卫生间拿凉水冲了眼睛,有了对比,眼角的灼热感反而更加明显。画室的同事庞娟看到了,关切道:“妹子,你这眼睛怎么了?红的吓人啊。”安子清本来想揉,克制住了,“没事,应该是昨天晚上熬夜熬的,缓一缓就好了。”庞娟立马反驳:“这可不行,大病得治,小病也得好好看,尤其眼睛上的事儿是大事儿。”她又仔细观察了下安子清的眼睛,“估计是发炎了,万一到时候角膜出问题更麻烦。”庞娟是个热心肠,劝了她半天才走,安子清想了想,还是打开手机预约挂号了。查了下手机,帝都市中心医院挂科的人多,估计下午轮不到她,她只好去了旁边的武警部队附属医院。下午请了假去医院,医生说眼睑处发炎了,可能引起溃疡,嘱咐她注意用眼健康,给她开了一瓶左氧氟沙星眼膏和达力新片。看完了眼睛,拿上药,正打算出去,却发现外边下起了雨,室内偶尔还有人们的咳痰和嘈杂声,安子清就选择站在门口等着。刚抽出包里的墨镜带上。“你在这儿啊。”后边飘来几缕热气。安子清一回头,傅绥正拿着把伞,手里提着个饭筒从里边儿出来。他拍了拍身上的褶皱,看她两手空空,笑了:“怎么着,没看天气预报就出来了啊?”“秋天遇雨,也是运气不好。”安子清说着雨,实则却望着面前的人。傅绥透过墨镜紧盯着她的眼睛,突然伸出手,拿指尖轻轻托起她的墨镜下边。安子清躲开了。“眼睛发炎了啊?”傅绥收回手。眼见着雨没有一点减小的趋势,安子清干脆抬脚下了台阶,走进雨幕里。天上的雨简直像往人头上泼下来,安子清正要快步走,上边却突然撑起把黑伞,傅绥说:“这雨可还得一会儿,我送你吧。”医院这边离她家有截路,再看公交站牌已经站了满满的一片人,她只好继续在伞下呆着,尽量避开和旁边的人接触。“哎,你老是往边儿靠什么啊。”傅绥好不容易调整好伞,“伞又不大,你再躲的话,都得掰成两截。”好不容易到了小区门口,安子清总算舒了口气,“到家了,你回吧。”傅绥偏不走,还给她撑着伞:“这么冷情啊?好歹送到单元门口呗。别看这截路短,估计到了你家楼门口也淋透了,不是白搭嘛。”“再说淋了雨,眼睛容易再发炎啊。”安子清脸上浮现愠色,正抬起眼,却见到对方身体右侧几乎淋了个水湿,冲锋衣整个都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了,还是没心没肺地笑着看她。傅绥还是商量的语气,“就送到楼门口好吧,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一户,八层楼又不会一家一家敲门找,我可没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