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还有她订的这束花呢。梁橙对徐晏驰被放鸽子这件事深感同情与遗憾,昂贵的晚餐全进了她的肚子,这束玫瑰也浪费了。艳丽的红玫瑰和徐晏驰的黑色西装莫名相衬,梁橙竟然觉得这画面有点好看。正想着,徐晏驰将花递过来。梁橙一愣,说:“这个送给我不太合适吧。”“我花粉过敏。”徐晏驰语气随意,抬起眼说:“所以只能便宜你了。”作者有话说:这章送个红包吧。理由很有力,梁橙无法拒绝。怀着垃圾处理的心情,把一大捧玫瑰花抱回家。楼下大堂值班的管家帮她按电梯,笑眯眯地问:“男朋友送的吗?”“老板。”梁橙觉得送这个字眼不是很合适这束花的故事,换了个词纠正:“赏的。”对方“哦~”了一声,目光恍然又暧昧。梁橙目不斜视地走进电梯。花束很大一捧,她从花店定的九十九朵。回到家后,将修剪过的花一朵朵用几只花瓶盛起来,接上水后,分别摆在客厅、餐厅和卧室。剩下一半,被梁橙拽下花瓣扔进浴缸里,用来泡澡了。梁橙长这么大,收到花、特别是玫瑰花的次数寥寥无几。小学时一个母亲节后的周一,班上曾有位男同学,从家里爸爸卖给妈妈的康乃馨里偷了几朵带来学校,悄悄塞到她的抽屉。可惜在梁橙看到之前,就被其他男生发现,拿出来在班里大肆取笑,该男同学又羞又恼,趴在座位上气哭了。那之后的一个学期,梁橙和那位男同学就成了绑定关系,时不时就要被同学打趣调笑一番。年纪小的孩子分辨能力还不强,那些取笑她的人里,不乏女生。梁橙每次看到他们,都避之不及。直到又一次转学,她才得以从中解脱。也是因为那时留下的阴影,对于异性的好感,她的第一反应总是感到羞愧和瑟缩。在国外上学的几年,也曾有留学生或外国小哥向她示好过,梁橙总是都是第一时间委婉谢绝。她既不擅长消化,心里也惦记着别的。——最开始的一两年,是她梦到“小矮子初恋”最频繁的时候。有位长得有五分像提莫西·查拉梅的混血帅哥,是其中最锲而不舍的一个。有阵子总是在上课之前,给梁橙带一支玫瑰花。梁橙的拒绝被他置若罔闻,玫瑰花不知作何处理,便每次上课出来,插到小径旁边花丛下的土壤里。这种锲而不舍没有持续多久,不到两周,他就结交了女朋友,在课堂上公然接吻。对于玫瑰花,梁橙并没有特别的钟爱。其实女孩子们热爱玫瑰花,更多地也并非因为花本身,而是因为这种爱情之花,背后所传达的浓烈爱意。谁会不喜欢被爱着的感觉呢。只不过,如果这束花来自于你的老板、你的敌人,那么,你能从其中感受到的就不是爱意,而是惊悚了。惊悚到什么地步呢?梁橙晚上竟然做噩梦了。她梦见自己被堆成山的玫瑰花掩埋起来,怎么爬都爬不出去。徐晏驰穿着那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铁笼子的外面,用和晚上在餐厅外同样漫不经心神情看着她。那神情又逐渐演化成邪恶的笑容,鬼魅一般对她说:“我在花上下了诅咒,你收了我的花,就会受到诅咒,永生永世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幸而第二天不用上班,没睡好觉的梁橙赖到快十点,才顶着一张幽怨的脸起床。梁攸宁在家如坐针毡几日,好不容易捱到周末,忙不迭要来看望女儿。梁爷爷嫌弃他这么大个人了,还粘女儿,说出去让人笑话。两人拌了几句嘴,最后一起过来了。还从家里带了早上新做好的舒芙蕾和西瓜刨冰。梁橙当早餐吃,西瓜刨冰很开胃,舒芙蕾软软滑滑,治愈了她从梦里带出来的幽怨。梁攸宁目光滑过几次餐桌上的花瓶,装作不刻意地问起:“这花很新鲜啊。有人在追你?”梁橙瞥一眼。玫瑰花在花瓶里待了一晚,喝饱水分,盛放得更热烈了。梁橙眼前一会闪过徐晏驰拿着花捧的样子,一会闪过他邪恶的脸。她伸出两根手指头,揉揉两边太阳穴,语气幽幽说:“不是。”“那是谁送的?”“别提了。”梁橙不想多说,“我捡漏捡的。”这个理由,在梁攸宁这显然不足以令人信服。甭管是不是他最提防的那个人送的,凡是可疑的,一律予以消灭。他瞅了那瓶花好几次,梁橙吃完东西,将餐具拿去厨房清洗,他不动声色将花瓶端了起来,往大门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