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橙又一点头:“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谭珍珠呵一声:“你这样子好像是我在求你一样。现在的情况是你应该赶快讨好我,不然我要是一个不满意了,就马上去揭发你。”梁橙笑起来:“你应该不会。”“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你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梁橙的口吻是肯定的。这种笃定让谭珍珠听得舒坦,冲她抛媚眼:“这么信任我啊?”“也没那么信任。”梁橙严肃道,“主要是,如果你不答应,接下来就是我爷爷亲自来找你了。”谭珍珠果然马上脸色一凝,显然对梁崇英亲自来找她非常不期待:“靠!你威胁我?”梁橙对她展露一个大大的微笑:“昂。”“行行行,你有钱,你了不起。你爷爷多厉害啊,我可不想被他追杀。”谭珍珠认怂认得非常麻利,她又夹起一块脆香的猪排,想起什么,问梁橙:“这事唐乐知道吗?”梁橙摇头:“你是唯一一个知道的。”“……这说的我脖子都有点发凉了。”玩笑归玩笑,谭珍珠确实真心实意地为她着想,叮嘱道:“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了。包括唐乐。”她给梁橙分析利害:“以唐乐的个性,被她知道,就等于被整个总裁办加所有她熟悉的部门知道。基于她交友的广阔性以及八卦的传播速度,基本可以认为整个盛来都会知道。”唐乐海王属性,并且非常热衷分享八卦。整个盛来差不多每个部门都有她交上的朋友。梁橙不禁有点好笑:“你怎么这么了解她?”“她的性格其实很外露,第一天我就知道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们两个的朋友做不长久。”梁橙筷子一顿。“你太实诚,她心眼太多。”谭珍珠像一个擅长看人的心理学家,煞有介事地说道,“她身上有一种——我这话不含贬义,只是客观分析——她身上有很明显的小市井的功利感,和理所当然的索取欲。我猜,在家里她妈妈应该很宠她,或者说是溺爱。就是因为被溺爱得过头,没有从小树立边界意识,所以不太有分寸感,觉得普天之下皆她妈。”“珠珠!”随着一道惊喜呼唤,她们的垂帘刷地一下被人拉开。正举着筷子侃侃而谈的谭珍珠被突兀切断,翻了个明明白白的白眼,小声说:“……最没分寸感的来了。”梁橙被那声音吓了一跳,扭头看。掀帘子的是个年轻男人,五官很帅气,一头微带自来卷的黑发,穿卫衣休闲裤,笑起来很清爽。卫衣是单价最低四位数的潮牌,脚上球鞋是全球限量版,手腕上江诗丹顿手表六位数起步,无一不透露出,这是个家境殷实的小开。他掀帘进来,屁股直接往谭珍珠身旁位置一坐,特别不见外。不见外胳膊架在桌子上,盯着梁橙打量:“你是珠珠的朋友?”梁橙瞥一眼谭珍珠又想上翻的白眼,就知道这昵称她不可能喜欢。“我们是同事。”她隐约觉得这人长得有一丝丝眼熟,但并未见过。“啊~”不见外发出原来如此的声音,又闪亮一笑:“那都是自己人。”他的手从桌子上方伸过来:“岑尉。我是你们老板的表弟,亲的。我爸是他舅舅,他妈是我姑姑,明白吧,就这种关系。”徐晏驰的表弟?梁橙讶异地和他握了下手,在脑子里将他与谭珍珠那个传说中的“富n代追求者”对上号。谭珍珠有点烦他:“你怎么在这?你跟踪我?”“什么啊,我怎么会干那种事。”岑尉一脸被冤枉的委屈,“我是正好来这里吃饭,正好碰见你们。”谭珍珠面无表情盯着他。三秒钟,他举起双手投降:“ok我承认,我是收到你预定位子的短信,专门来这蹲你的。”谭珍珠早有预料,嗤一声:“还跟我装。”“我想你啊。”他直白而大胆,一点都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情意,“约你又约不到,只好拖着我表哥来这吃饭,假装制造偶遇。”谭珍珠动作一顿。岑尉仿佛这才记起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物品,立马从座位上蹦起来,掀开帘子把头伸出去喊:“表哥!我在这!”他个子很高,把帘子掀得也很高,包厢外的走道随之进入梁橙视野。她视线一转,正好瞧见尽头转角处,徐晏驰站在那里,正向穿黑色和服的店员询问什么。原木日式背景里,他清隽得显眼,衬衣是天青色,调色很淡,也很特别,是一般工厂很难模仿出来的颜色,因而显得十分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