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之前满蓓蓓是在跟她开玩笑呢?原来并非如此。满蓓蓓是认真的,自己老在后面当缩头乌龟,显得没品。“那,我跟家里说说。”姚姜踌躇了小半个月,等到公司放假,满蓓蓓在家休息,才把这个‘说说’提上日程。满蓓蓓开车去的姚姜家里。靠边,熄火。满蓓蓓双手还扶着方向盘:“需要我跟你一起上去吗?”后座还放了好几个礼盒,眼看过年,是满蓓蓓准备的拜年礼。“不用,万一家里不同意,把我赶出来,带着你一起,多尴尬啊!”姚姜不是没有对自己的事情旁敲侧击,但那些都是捕风捉影,这次落下实锤,谁知道自家二老的表现会不会跟之前大相径庭。上去不到十分钟,姚姜就下来了。跟着下来的,还有从阳台扔下来的礼盒。姚姜在底下大喊:“说就说嘛,别高空抛物,犯法的!”回到车上,姚姜脸上有清晰的巴掌印记。满蓓蓓的双手紧了紧。原来姚姜妈妈和蔼可亲的表情,仅仅是建立在她们是朋友关系上面,换了别的关系,以前得到的好评,全部没收。现在只剩下一地鸡毛。姚姜捞起旁边的水瓶往自己脸上蹭,减轻脸上灼热的感觉。“蓓蓓,我爸妈平时不这样的,也怪我……没有提前打预防针……”满蓓蓓没按套路出牌,以往这个时候,满蓓蓓大抵该心疼死了,这会儿只是淡淡幽幽看着姚姜说:“嗯,怪你。”原本还哭哭唧唧的姚姜顿时来了精神,也顾不上自己脸上的红印子,将手里的水瓶朝满蓓蓓扔过去:“好气哦,你都不安慰我,你变了!你不爱我了,你敷衍了!”满蓓蓓还是这么淡淡幽幽看姚姜一个人表演。演够了,演累了。满蓓蓓指着姚姜家里那一栋楼。“你看,你爸妈还是爱你的。”刚刚把姚姜打出来的父母,从楼上下来,一个四处张望,一个去楼底下的绿化带里面把丢下来的东西又捡了回去。姚姜默默看着二老的表现,等他们回到楼里,才叹气。转过头扑向满蓓蓓,呜咽着:“蓓蓓,你抱抱我。”如此大年三十,中午在满家吃过饭,姚姜告辞,打算回自己家过年。经历过之前的不欢而散,满蓓蓓担心姚姜,要跟她一块去。姚姜摇头:“我自己回去就好,又把我赶出来,我还可以回咱们的小家啊,不用担心。”她们的关系,若是年前吃过饭,两家人坐下来谈谈,确认她们是又想走下去的想法,或许姚姜的身份会变得更加名正言顺。但姚姜爸妈的态度显然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改变,仅仅是在满蓓蓓家里知晓,没有得到姚姜家里的祝福和认同,满家也没有向亲戚朋友宣布的意思,毕竟他们家的关系网巨大又厚重,传了出去最后没有结果,就成了别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大过年的,难免要走亲访友,姚姜‘见不得光’,难免会有不方便的时候。这些想法是满蓓蓓家里考虑的,满蓓蓓才不管这么多,跟姚姜在一起,本就跟正常的轨迹不同,已经离经叛道,不会因为姚姜人不出现,就没有谣言。满蓓蓓不放心:“不行,万一你被扔在大街上别人捡去了怎么办?”披上大衣,打算跟姚姜一起回家。眼看着满蓓蓓要跟姚姜离开,满妈妈从厨房里探出头:“蓓蓓!”没有过多言语,光是叫喊的两个字就代表了她的想法。姚姜过来,是没问题的,但姚姜家里没有给她们面子,何苦在大年三十上赶着去讨不自在。满蓓蓓为难地喊了声:“妈!”姚姜抓过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更家里人杠上:“阿姨,那我先走了。”开车回去的路格外通常,此前大拥堵的地段空空荡荡,道路两旁的行人稀少。红红火火的节日,自己还怀着忐忑的心情,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进家门。可喜的是家里没有换锁,姚姜顺利进家门。舅舅一家也在,热热闹闹。他们看见姚姜,一脸惊讶:“咦,不是说出去旅游了吗?”“啊,”姚姜应着,尴尬地跟自家妈妈对视一眼,“惊喜不惊喜!过年怎么能少了我呢,在外头过年多孤独啊!”“就是,你妈还说不让我们给你打电话,说你在飞机上呢,嗨,这不回来了嘛!”小辈眼瞧着姚姜刚进屋,就跑过来围着姚姜,讨要红包。有亲戚在,姚姜爸爸妈妈没有像上次把姚姜赶出去。趁此机会姚姜把后备箱里的年货都搬了上来,更是自告奋勇在厨房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