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毅倒不算太没有人性,暂时停了板子:“休息一分钟。”
耿少英眨着湿润的眼睛,喘息道:“谢、谢师兄。”
耿少英放开撑在桌上的手,手心已经压出了一道深深的红印,只是比起身后麻木的疼痛,这根本就不算什麽。
耿少英大着胆子抽了纸巾来擦汗,见曹毅没说什麽,动作也大了些。打也打了,总不能连擦汗都不行吧?
一分钟的休息时间转瞬即逝,当听到曹毅那声“撑好”时,耿少英刚活回来的心又死了,无奈地摆好姿势,继续等待责罚。
一分钟对红肿不堪的臀部来说算不上休息,可当板子再次砸下时,却搅动起了回锅一般的剧痛,耿少英眼前一黑,叫都叫不出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二十六,少英知错,谢师兄责罚。”
臀上已呈紫红色,厚厚地肿起一层,疼痛则在皮肉下叫嚣着,疯狂地折磨着耿少英的神经。
“啪!”
“呃……二十七,少英知错,谢、师兄责罚。”
“啪!”
板子责下的疼痛从身后直沖脑门,又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末梢都跟着震颤,耿少英疼得蜷起了鞋袜里的脚趾,却只能任由身后板子肆虐。
大概是有了一点忍痛的经验,接下来的责打没有刚开始那麽难熬,五十下责完,耿少英已没有了什麽羞耻感,整个人都被疼痛紧紧包围住了。
但是这个夜晚绝不会轻易过去。曹毅抓着板子手柄,道:“继续。”
继续。耿少英知道,他还有很多错没认,如今老师已不能再教训他,师兄也很忙,想要躲过一劫,怕是不能了,更何况,他也不该躲。
“少英不敬师长,出口伤人,二十余年对老师不闻不问,劳老师挂念,愧为弟子。”
这是曹毅对他最生气的事,真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绑起来直接打死,可他到底只是替老师教训人,不该夹带太多私情。
“五十,可服?”
耿少英这次回来,对老师的愧疚远远超出了当年的怨恨,别说五十了,就是一百两百他也不会有任何怨怼:“少英心服口服,劳师兄教训。”
二十多年,他做错的事,总该来承担责任。只是挨几十下板子,已经很轻了。
板子仍旧破风砸下,十足十的力道,确实是“有劳”了,耿少英手肘一屈,差点没撑住:“一,少英知错,谢师兄责罚。”
“撑不住就用手肘。”
耿少英眨眨眼,两团乌湿的阴影一闪一闪,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但还是照做,收起手掌,用整截小臂作为支撑。只是这样,上身伏得更低了,而身后那两团紫红的肉则因此更突出了些,仿佛在说,请重重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