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不明白。
这已是祂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她们所求,无非就是二人团圆罢了。祂并非没有允过啊。
到底还想要什麽?
五年前私奔出逃,五年后又拼死抵抗,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麽?
祂是世人的缔造者,本该是最了解他们的存在才对。可那一刻,祂竟也难以辨别自己的造物究竟是什麽样子的。
露出的些许彷徨和犹疑,被神酒一丝不落地捕捉在眼中。
她顿了顿,说:&ldo;人心是很複杂的。&rdo;
‐‐的确。
&ldo;喜欢一个人,也是不舍得她受任何委屈的。&rdo;
‐‐受委屈?
祂更加不解了。
圣女说的是和歌子?
她受什麽委屈了?
和歌子虽是孤儿出身,却没有像其他可怜孩子那样冻死街头,而是有幸被圣女选为侍女,生活在贵族庄园里,不愁吃穿。后来又成了万人敬仰的雇佣兵,为国效力,地位超然。
不论怎麽看,都是十分顺风顺水的人生,一片坦途。
可圣女只是摇了摇头:&ldo;或许是这样吧,可我仍常觉亏欠于她。&rdo;
‐‐你予了她锦衣玉食,金银珠宝,荣华富贵。亏欠什麽?
神酒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嫣然笑意,声音很轻很轻:&ldo;自然亏欠她,这辈子只能绑在我身边,哪儿也去不了。&rdo;
没办法像寻常人一样成婚生子,甚至床事上也只能压抑alpha的本性,居于下位。
没有人生来就甘愿做另一个人的狗。
一切不过缘于情字,所以不断妥协,不断迁就,不断习惯。
更别提圣女身子孱弱,她们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既然和歌子选择了她,就代表她们永远都和其他人不一样。
祂陷入了沉默当中。
&ldo;还亏欠她,永远不能对外人提起我们的关系。&rdo;她说,&ldo;在您眼里,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很天真?&rdo;
‐‐自然。
不过虚名而已。
在祂看来,外人如何作想没有意义。圣女饱读诗书,自该懂得道理才是,怎也会在意这些虚名?
神酒微笑说:&ldo;可是将心牵挂在一个人身上时,就是会不自觉常觉亏欠的。就算和歌子自己都不在乎,我也在乎。&rdo;
&ldo;我不想让她像见不得光的情人一样活着,每次会面都被&lso;偷情&rso;二字的枷锁牢牢缠住,永远背负着玷污圣女的愧疚。&rdo;
&ldo;这个世界重视血统,轻贱无媒茍合的奸生子。这些规则,不正是您创造的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