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宁突然回过神来,“他们要抓的是你不是我,我干吗和你一起跑。”温泓道:“这个你就错了,你这样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孤身流落街头,也是很惹人怀疑的,若是被人见到,怎么都要盘问一番的。”傅清宁听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况且自已手中还有命案呢,自然是离公家的人越远越好,她好奇问道:“他们为什么追你呀?”温泓叹道:“唉,说来话长,他们是我大哥的人,我大哥给我订了一门亲,对方的祖父过世了,想乘着热孝成亲,我不喜欢,就跑了。”傅清宁好奇,“你的亲事怎么让你大哥做主。你父母呢?”温泓皱了皱眉:“我父母也听我大哥的。”傅清宁哦了一声,“你大哥还挺有能耐的么,你跑了,和你订亲的姑娘怎么办?”温泓懒洋洋地道:“我管她怎么办,我又不喜欢她。”傅清宁道:“你不喜欢,你大哥怎么能给你订下亲事?他不问问你的意见吗?”温泓叹道:“唉,这门亲事呢,怎么说呢,一开始大家都说好,我也以为是好的。”傅清宁撇了撇嘴,“当初大家说好,你就同意,后来觉得不好,你就跑路,你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温泓抓了抓头发,“我也不是不想负责任,只是不想这么早成亲。咳,不提这个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一个人孤身在外,不会真的和那个什么卫昀私奔出来的吧?”傅清宁的脸红了,幸亏暗夜里也看不分明,“哪有,我只是和家人失散了。”温泓点了点头,“那你家在哪里,你这是要回家去吗?”傅清宁道:“是啊,我家在蓟阳,我要回那里去。”温泓想了一想:“蓟阳哪,是那个出香料的地方吗?有点远呢,反正我闲着也是无事,不如我送你回去吧。”这话把傅清宁吓一跳,“真的不用。”温泓道:“我很能干的,可以保护你呀,这世道,你这么一个女孩子孤身上路让人不放心呢,即然的看到了,少不得要出手相助罗。”傅清宁道:“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不喜欢和人作伴。”她站了起来,“我要找个地方过夜,我们就此作别吧。”温泓将她一把拉住,说道:“找什么地方啊,现在就有一个。”傅清宁疑道:“在哪啊?”温泓手向江畔一指,“你看那里停着一条船,我也很累了,想找个地方睡一觉,不如我们偷偷上去,想来也不会有人知道。”傅清宁定睛一看,果见他所指的地方有一艘船,她实在是又累又困,当下也就不反对了。两人悄悄爬进船去,鼻中先闻得一股木头的气味,进里头一看,舱内堆满了木头,想来是运载木材的船只。两人在舱后寻了个隐蔽的地方,歪着身子躺下了。好死不死的温泓睡觉还打呼噜,傅清宁只怕被人听见,担惊受怕了半夜,胡乱打了个盹,一睁眼,已是天光微亮,还没起身呢,外头甲板上已经响起了脚步声,有人开始走动了。她连忙爬了起来,推醒了温泓。便听甲板上两个人话,其中一个声音苍老,应该颇有些年纪了,似乎还有点耳背,说话很大声。原来这条船是从窑州到安州运柴火的,起了夜便要起程前往安州。温泓也听到了,在她耳边嘀咕道:“真巧啊,他们要去安州,你要回蓟阳,不是正好顺路吗?咱们就坐这条船去吧。”傅清宁听着也对,索性留下搭个顺风船,省得再找船只折腾,还能省点盘缠。两人躲在舱中,因为里头都是木头,那船公和伙计并没有进来,到了下午的时候船只驶进安州码头,船公和伙计上岸去找人运柴火,两人趁机悄悄溜下了船。一整天在船上没吃东西,傅清宁的肚子都快饿瘪了,一上岸赶紧着找个了饭馆儿吃饭。温泓也是一样,大概是饿得惨了,又是有钱少爷的做派,叫来伙计点了一大桌酒菜,那伙计不意来了个豪客,喜孜孜地招呼着厨子赶紧做菜,就怕他会反悔似的,一大桌酒菜没多久就上齐了。傅清宁皱起了眉头,“你点那么多菜,我们吃得完吗?先和你说,我身上的银两可不够付这酒菜钱的。”温泓道:“没事,算我请你的,我很有钱的。”他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瞧,都是汇通的银票,哪里都可以用的。吃完饭去钱庄再兑两张,我手头的现银不是很多了。”汇通是全国最有名的银号,一般的钱庄都可以兑换,傅清宁看了看那银票,又看了看他,“你一路都用这汇通银票?”温泓将银票收了起来,说道:“当然了,带银子多麻烦,多了太沉,少了不够,还是银票好,轻省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