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瑜一看,也对秦天成说:“走呗,好歹是来京城下的第一场雪,咱也去瞅瞅。”
于是两个人也稍微武装了下,往门外走。
临了,张新瑜回头瞧眼孙昆:“不一块儿去乐呵乐呵?”
孙昆“嗤”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起身去拿外套。
宿舍楼前已经聚了不少人,大都仰着脑袋朝天上看着;
还有的伸出手去接雪花;
有的,则仰起头,张开双臂,闭上眼睛,让雪花落在自己脸上。
更有甚者,伸直胳膊,在楼前大道上一边跑一边叫着。
不远处的女生宿舍楼前,更是叽叽喳喳一片。不时传来“好美呀”的感叹声。
“嘿,不就下个雪嘛,至于吗?”孙昆嘴里嘟囔着,“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
秦天成在一旁道:“那可不,南方下雪少,很多地方多少年见不到一片雪花。”
这场雪下得很大。很快,站在院子里的人身上都落了厚厚一层。
地上也开始慢慢变白。
有的学生已经抱紧了双臂,可是还不舍得回宿舍,轮换跺着双脚试图让身体发热。
秦天成想起有一次下雪天,他和吕鹏飞冻得鼻头通红,跑去洛水湖边,就为看片片雪花落到湖面,瞬间融入湖水中的场景。
吕鹏飞美其名曰“采风”“写生”。
而事实上,那小子既没带画板,也没带任何笔。大约只是想要永远留在心里吧。
不知怎的,他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个影子来,一时间特别想知道那个影子此刻在做什麽。
他跟张新瑜交待了一声:“我去打个电话。”
便扭身进了宿舍楼,找到宿管阿姨,拿到电话机,开始拨号。
电话接通,他说了找吕鹏飞。
又过了好一会儿,对面响起一个声音:“喂?”
“是我。”秦天成抿了抿薄唇,“这周怎麽样?”
“还那样呗,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老师们有点紧张。”
“那你不紧张?”
“我紧张个什麽?师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球队怎麽样?”
“也是老样子。”对面的声音突然亮了些,“小组赛我们第一名出线了,等着联赛结束,年后踢决赛。”
“嗯,这我一点也不意外。”
接下来的话,让秦天成第一次觉得说话这麽耗费力气:“你,还经常见原来二班的同学吗?”
“你是想问林雨菡是不是?”吕鹏飞的语气里带了点笑意,“我不太常见她,不过你应该还在眼她通信吧?她现在和她好朋友天天腻在一起,好像每天练琴都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