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是楚潇然和南忱良今天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缓和了不少。
“你家中的农活忙完了?南家爹爹也真放心让你天天来我这儿。”
南晋茗笑着摇了摇头。
“哎呀!表姐,你怕不是嫌弃我做的饭菜?我可是学了爹爹的好手艺,你要是嫌弃的话,我就全给萧然吃了。”
楚潇然忙摆手拒绝:“这我可受不起,你对晋茗的一片心意,我怎么敢用?”
南忱良瞪了楚潇然一眼,嗔怪道:“若不是你昨日跟我说会帮我,我先前是误会你了,还以为你是来跟我抢表姐的。”
昨天下午南晋茗不在,留下楚潇然和南忱良两个人独处,楚潇然说了一些自己的情况,也把身世半真半假告知了南忱良。
南忱良听得两眼泪汪汪,对楚潇然无比心疼,对他的态度也来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今日都把南晋茗看得有些懵了。
“果然还是男儿家更懂男儿家的心思,我一个女的在你们中间,当真不知道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那就不懂好啦!”
南忱良吐了吐舌头,把自己的心思都要说给南晋茗听,她是块木头,也听不懂,但是楚潇然毕竟是男子,就算没有喜欢的人,也懂得自己的感受,爱而不得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听说南村口的张阿婆生病了。”
南忱良啃着馒头开始说八卦。
南晋茗见怪不怪,楚潇然只听着,自己刚来,对来福村里面的人都不熟悉,就知道一个马大娘,也就是上次蹭了她的牛车来到来福村的那个女人。
“张阿婆的身子骨不是一向硬朗吗?怎么突然就生病了?请了谷大夫去看了吗?”
南忱良也来了兴趣,毕竟是自己家表姐搭话。
村子里的人其实都知道,张阿婆有三个孩子,夫郎去世早,是她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给三个孩子拉扯大的,家里面条件也比较拮据,两女一男,男子远嫁到了其他的村子去了,一年到头的也回不来,要伺候家里的老小。
这近的就是这两个女儿,这其中一个小女儿在悦城里面做生意,有点小钱,但是生意人嘛,追名逐利,连自己家里人都可以不顾,她一直觉得张阿婆是一个累赘,就一直甩给大女儿伺候赡养,逢年过节不回来就罢了,这赚了些钱也不见得在她娘身上给过分毫。
“请了谷大夫去看了,好在身子没什么大碍,重点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南晋茗轻挑眉梢,知道南忱良在这里说东说西的还没有说到正点子上面去。
“你还记得南村那块水稻田嘛?那块地儿种粮食好用啊!刚好她家小女儿在城里面做生意也是做的粮食生意,所以看上了那块田,就想要抢过去,老婆子以前偏心着嘞,现如今听说老婆子病了,她家小女儿坐着马车一大早儿赶回来了。”
南晋茗拿起馒头啃了一口,这馒头没有放白糖,没什么味道,就像这生活平淡无奇,也没什么调味剂,如今这些村子里的八卦正好可以满足这平淡无奇的生活,增添一些趣味性。
“争家产?这张阿婆还没死就想着回来分田地,还真是个畜牲。”
南忱良和南晋茗同时转头看向楚潇然,第一次听到楚潇然说出这么直击人心的话。
“怎么了?不该骂吗?”
南晋茗和南忱良同时摇头。
“骂的好,其实你不知道,这小女儿在村子里面的印象很好的,这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三过家门而不入啊,跟邻里乡亲套近乎,就等着老太婆一死,好有人给她通风报信。”
“这么不孝,还要她做什么?直接去官府将她从族谱除名,还让她分什么田地?”
楚潇然有些气愤,只是没想到现如今还能够遇到这种不孝女,本来张阿婆一个人养孩子就不容易,什么都给他们了,她们还想要什么?人还没有去世就已经准备回来哭丧了是吧?
“萧然,你想得太简单了。”
南晋茗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随后解释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然你以为她刚开始为什么会收拢父老乡亲?通风报信是其一,更多的是监视张大娘的动向,正所谓反目成仇多是亲姐妹,这小女儿是畜牲,这大女儿也就是个笨人。”
“是啊,我也想不通,既然张阿婆小女儿都不管了,她大女儿管了这么久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们也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的,为什么这样的责任就必须落下来呢?”
“忱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不,我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