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时,陈母独自为生活奔波,天天早出晚归,给了她们充足的衣食,却忽略了许多青春期该注意的事项,加上陈母本身又是一个封建传统的人,对于那些正常的生理知识却总持以含糊避讳的态度,而学校对于这一方面的教学也不够深入明晰。
因此,尽管她在课本上看过一些相关的理论知识,但在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她还是被吓得脸色一白,蹲在厕所,迟迟不敢出去。
时间慢慢过去,上课铃声开始打响,哪怕过去许久,她仍能清晰地记得,在响铃的那十五秒里,她看着被染红的裤子,是如何的慌乱无助。
也永远记得,在响铃结束的瞬间,从厕所外传来的声音,对于当时的她而言,陆微无异于一个从天而降的英雄。
“陈予书,你在这里吗?要上课啦。”
她几乎带着哭音道:“陆微,我在这里。”
“陈予书,你怎么啦?”陆微很快来到她所在的厕所门前,“你不舒服吗?”
神奇般地,她一下镇定了下来,冷静地叙述:“我来月经了,裤子上都是血。”
“那你别动,我下去给你买卫生巾。”说完,外面响起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没过多久,陆微便拿着卫生巾敲响了厕所门。
她换上卫生巾,却仍不敢出来,只打开一条门缝,担忧道:“裤子上的血怎么办?”
“喏,我的校服给你,你系在腰间,挡住就好了。”陆微当即脱下衣服,递给她。
“那你会不会冷啊?”
陆微立刻大幅度地摇了摇头,“我还嫌热呢,还有一节课就放学了,没事的。”
闻言,她接过,也只会道一声,“谢谢你,陆微。”
然而,等两人回到教室,落座没一会儿后,她就见旁边的人打起了哆嗦,
她连忙脱下自己外套,小声叫她,“陆微,你穿我的吧。”
陆微没接,抗拒地躲到一边。
“微微,快穿上,不然会感冒的。”
陆微一言不发,拿过草稿本,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生理期不能着凉,你不知道吗?
“阿嚏——”
她眼里立马盛满了担忧,然后摇了摇头,坚持把衣服披在她身上。
陆微却冷了脸,略带凶狠地推她,“你快穿上,别打、打扰我听课……阿嚏!”
再后来,陆微给她讲了许多事,告诉她经期不能剧烈运动,告诉她不必为月经感到羞耻,告诉她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
这里面,包括所有她知道的,她不知道的。
“快放进去,这个疫苗需要低温保存,客厅有个小冰箱,刚好可以……”
陆微温热的指尖从她的后背擦过,唤醒了她的知觉,她抬起头,才发现睫毛被打湿了,陆微的脸在一片朦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