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灵眼中迷离,强迫自己恢复清明,道:“你难道没有想天命书?”
谢玄玉道:“没有。”
这人说谎简直信手拈来,要不是羲灵自己当小鸟时,听他亲口承认在想自己,真要被他哄骗了去。
神识交缠,极耗灵力,不亚于一场身体的亲密接触。
羲灵道:“你没有想我?在昨日你我分开后,你没有回想天命书的事?你对我没有起反应吗?”
谢玄玉愣了一下,轻笑:“什么?”
竹叶上的鸟雀们啾啾喳喳,好奇地探过脑袋,朝他们看来。
“快呀,大胆一点,你都将他抵在这里了,”小鸟在她耳边道,“有些事现在都可以做了。”
羲灵的确被撺掇了,不甘心道:“你昨日在殿中,走得那么急是什么?是对我有反应了,不是吗?我又不是看不出来。”
谢玄玉慵懒地靠在青竹上,看着她,笑了一声。
羲灵俯下目光,落在他修长脖颈上,晶莹的汗珠顺着肌肤,划过那浮凸的喉结,留下一道水痕。
那是与女子天生不同的符号,充满着男性的力量感,羲灵与他目光清水般相接,不合时宜想到,他在床帏中,与自己说话,喉结贴着自己颈窝,也会这样滑动,在她肌肤上激起丝丝缕缕的战栗感。
“那你希望,我有反应吗?”
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滑动几次。
如此轻的一句话,在羲灵的心中激起巨大的回音。
这漫长的拉锯,谁也没有先退让,只身后时不时有目光朝着这里看来,羲灵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羲照或是他友人在窥探他们。
谢玄玉倾身道:“你若是希望有,那便有。你若是不希望,那便没有。”
他说得坦诚,将决定权交在了她的手上,可深邃的眼眸望着她,却让人生出了逃离之心。
似乎,这一切都在于她。
她到底希望不希望?
鼻息之间,钻入了一丝凛冽的香味。
羲灵如何敢正面回答?今日在小鸟们撺掇下,已经逾越了一回。她不想再在此事上聊下去,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将灵识离开自己脑海。
他将意识抽出去时的一瞬,巨大的空虚感袭来,羲灵手扶着青竹,勉强稳住身子。
她侧过脸,一丝红晕爬上她的肌肤,如同一抹几不可察的胭脂,浸透白瓷一般的肌肤。
他握紧手上的木剑,敲打她的木剑,“还练吗。”
“练。”羲灵去砍他手中的剑。
来之前,她还犹豫要不要让他教自己游水,但现在,她根本不知怎么面对他,更别提要让他教这个。
下半节课,二人都收着剑势。
武学课结束时,羲灵气喘吁吁,谢玄玉捡起她扔在地上的木剑,去帮她还剑。
羲灵望着他的背影,谢玄玉是教不了她游水了,但她已有更适合的人选。
趁着谢玄玉不在,羲灵拿出玉简,幽光亮起,半晌后,一道轻柔的男声飘出来,“善善?”
“是我,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