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之前,至少现在,德鲁这么想了,他也这么做了,真的在自己完全清醒的时候触碰上那双唇的瞬间,德鲁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对,就是这样,和自己脑海中的那零碎的感觉一丝不差地吻合了。
但是当德鲁睁开眼睛对上谢惟安瞪大的双眼的时候,他又猛地清醒过来,将谢惟安往后拉开一段距离,刚刚那个一脸大无畏的坚毅男人此刻变成了一个做了坏事还被正主抓个正着的孩子,满脸的局促不安,说话也是那样的结结巴巴,“对、对不起,我、我——”
没有容他解释,因为下一刻,他也和谢惟安那样瞪大了双眼——细滑带着微凉的白皙手臂揽上了自己的脖颈,自己记忆中的柔软在被自己推开后又重新覆了上来。
这一次,德鲁没有犹豫,他反客为主地用结实的双臂揽住了谢惟安的腰,张开嘴狠狠地舔弄着那柔软的双唇,两人紧贴在一起,踉跄几步后靠在竹屋的壁上停下,头颈交缠,紧紧互相搂住的双臂带上了仿佛要将对方嵌入身体般的急切,那啧啧的水声让这弥漫着氤氲雾气的小空间内带上了别样的意味。
紧一些,再紧一些,鼻腔呼出的气体喷在彼此的脸上带上了亲密的意味,互相追逐的舌头诉说着彼此那在这一刻大白天下的心意,紧贴的躯体带出灼热的温度,好像着了火,想要燃烧彼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交颈鸳鸯般的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谢惟安的额头顶在德鲁健壮地胸膛上慢慢地喘着粗气,而德鲁则像是搂着一件珍宝般细细地抚摸着谢惟安带着些圆润的肩头。
等到谢惟安缓过气来再重新抬眼看向从刚刚就搂着自己没有放的德鲁,这一次,谢惟安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与以往不同的温柔。
在四目相对的那一霎那,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弯起了嘴角,谢惟安刚想开口,就被德鲁搂进了怀里,头顶响起了德鲁闷闷地说话声,“惟安,成为我的纳塔吧。”
纳塔,德鲁语言中伴侣的意思,这样简单而直接的请求让谢惟安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在生与死之间穿越了两次后,谢惟安便下定决心要恣意的活着,一生太短暂,如果还要为一些事情纠结委曲求全的话未免太浪费,所以,喜欢便喜欢了,爱也就爱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心里有了这个健壮却踏实的男人的位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但是谢惟安知道,德鲁的简单直白让自己安心,他喜欢这个简单的男人,很喜欢。
等待的时间在此刻的德鲁看来是那样的漫长和让人紧张,在谢惟安从德鲁那温暖的胸膛抬起头的一霎那,德鲁便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谢惟安看着德鲁那紧张过头的样子倒先忍不住笑出声,微微踮起脚重新碰上了那微带着些凉意的唇,轻轻地吐出了德鲁想要听的两个字,“好啊。”
第一次,谢惟安才发现原来洗个澡也能把人洗的脸红心跳身体发热,明明刚才那样激烈的拥吻过,可是在放开彼此后只要眼神一个无意的碰撞都能让心跳快的无以名状,这狭小的空间内好像弥漫着让人无法自持的因子,似是一个不小心便能天雷勾动地火。
虽然已经互相明白了心意,但是谢惟安还没直接就上本垒的打算,头一次像个小姑娘似地红着耳朵结结巴巴道,“快、快点洗,水凉了。”
看着谢惟安那红的好似要滴血的耳朵,德鲁只觉得下身一阵肿胀,他连忙转过目光应道,“诶,好。”
像是按了快进键一般,两人动作利索地洗完了澡擦干了身子换上了衣服,等到开门的时候两人的手又不约而同地碰上了,然后在那一瞬间又如触电般同时缩了回去。
谢惟安抬眼看德鲁手足无措的样子,忽然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在现代什么没见过啊,怎么临了到自己头上就这么扭捏了呢,谢惟安,你也太不爷们儿了!
想毕,谢惟安脸色红的不是那么厉害了,直了直身体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似地说,“出去吧。”说完就拉开了竹门,率先走出去。
德鲁如今像个木偶一般谢惟安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可是刚刚走出竹屋就看见快自己半步的谢惟安脚步顿了一下,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谢惟安看着双双蹲在竹屋面前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的阿福与巴顿,内心腾然升起一种做坏事被抓的心虚感,只要一想到自己和德鲁在竹屋中因为激烈的亲吻而溢出的呻吟声被这两个听觉灵敏的家伙大概听了个正着的时候,谢惟安又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要烧起来了。
但是还没等谢惟安难为情心虚多久,身后就响起了德鲁的声音,那略带关心的问话声却让谢惟安别扭起来,丢下没事两个字就回了石洞。
谢惟安的反应让德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看向依旧蹲坐在那里的阿福和巴顿,好像在问谢惟安这是怎么了。
阿福倒是汪地一声想要扑上去让德鲁陪自己玩,而巴顿则快一步地叼住阿福的后颈把它给拖走了——还处于青少年时期的阿福,身形和巴顿比还是有些差距啊。
于是院子里就剩下了一个一头雾水的德鲁,他一时也摸不准刚才谢惟安究竟是生气了呢还是生气了呢?
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来自于现代社会的路人甲的话,德鲁大概会得到一个他依旧不是太明白的答案——谢惟安,傲娇了呀。
不过傲娇归傲娇,谢惟安还真不是那种矫情到底的青年,自我调整了一会儿也就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了,该说话说话该对视对视,这样坦坦荡荡的谢惟安让德鲁也渐渐地恢复了也平常没两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