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在群里看到芒特冲着沙德撒娇还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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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打自己耳刮子。
反正那天早上还很开心的,赖斯还预备沙德回来后自己要在家里替他办个小小的惊喜party,连理由都想好了,就说是来看看大哥的小孩,可谁知道赛后那么爆炸,party也不了了之了。
赖斯在沙德的生日夜睡不着,辗转反侧,想要问询,又担心自己的询问会不会是一种冒犯和打扰——一般来说,球员在面对这种丢脸的事情时都不会想要立刻分享的,而且身边人不靠谱泄露到了媒体那里去,往往会让事态火上浇油。
但他最后想到,可是沙德又有多少人能说这些话呢。他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踢球,朋友全是队友,更不能参与进他和主帅的矛盾里去。如果沙德愿意和他说,那他能帮上忙,这是好事情。如果沙德不愿意和他说,那说明沙德不需要他帮忙,也是好事情。
于是他发了消息过去问,没想到对方却秒回了,和他说自己没事,队友还给他办了小party吃了生日蛋糕。
啊,赖斯有点羞愧地把惊喜party的计划从大脑中删除了。原本在生日后才补办party就很不好了,何况沙德已经庆祝过了。
都怪今年知道得太迟了。他想着,明年,明年一定提前准备好。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沙德大概是嫌打字太累了,就打了电话过来。赖斯听他的声音有点闷闷的,感觉他可能是哭过,心里不由得感觉他好可怜,这么坚强的、闪闪发光的沙德却在低血糖都没人知道,在场上犯了大错,被主教练批评,被扔在客场靠别的教练慰问,在自己的生日夜里只能和一个小年轻打电话忍着眼泪……
这让赖斯觉得非常难过,他几乎自己都快眼眶里盈满泪水了。
那个时刻他特别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能成熟温柔得像三十五岁中年男子或者中年女子,像那种让人听了就能感到安心的长辈:
“哭也没关系的,今天真的很不容易了,我在这儿,我在听。”
沙德吸了吸鼻子,倒是也没哭,只是和他说自己分手了,但一直有点难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赖斯都不知道自己该惊讶于沙德之前在秘密恋爱,还是该惊讶对方愿意把这件事告诉他。
“还会遇到新的恋人,到那时就好了。”赖斯翻了个身,抱着被子,任由漂亮结实的后背裸露进空气中:“下一个总是更好的。”
电话那头的沙德逐渐平静了下来,他觉得这是对的,库尔图瓦的下一个恋人是一定比他更好的,比他更成熟,更聪明,更漂亮,更宽容,更愿意付出。他的下一个恋人会和他一起在马德里,买一栋大房子,种一棵树,往游泳池里注入澄澈的水,在夏天一起哈哈哈地笑着玩,养三只小狗两只小猫,两个孩子甚至更多……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可以戴戒指和情侣手镯,关系非常好的话还可以考虑结婚。
家家酒恋爱就是家家酒恋爱,只有沙德自己在享受,对于库尔图瓦来说却是一种不满足的需要忍耐的关系吧?
沙德想的已经不是父母说的那些
诚信不诚信的事了,他想的就是爱本身。他不能用自己小小的自私不放手,不让恋人去过更好的生活。尽管归还镯子时他差点哭了出来反悔、幼稚地问可不可以这个就留给我吧,不要忘记我们以前也很好很好的,好不好?
他想冲库尔图瓦撒娇,对方虽然嘴上刻薄,可每次沙德一冲他撒娇,他又总是什么都会答应的。
可他还是做到了。因为最迟疑的那一刻他在想,他不能总想着自己的难过和不舍,他得想,他可以让库尔图瓦幸福吗?
沙德觉得自己不能。
虽然这会儿默默地哭了一会儿,但真正放下这一切的时候,沙德确实觉得内心变轻盈了。他和赖斯说:
“我好希望,我可以让恋人觉得很幸福。”
赖斯不懂他怎么会这么想:“你当然会了。”
谁会不幸福呢。他抱着被子,光是想象一下他是沙德的恋人,他就停止了想象——这太危险了,一点都不好,他把念头打包打包塞进箱子,想芒特,想象芒特和沙德成为恋人……真好,尽管芒特在他心中是个很好的人,但他觉得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显然是芒特踩了八辈子的狗屎运。
沙德却也不懂他的笃定是哪里来的:“德克兰怎么能知道呢?你又没和我在一起过。”
每次一回想起这句话,赖斯都感觉心脏会停跳一秒,此时此刻,坐在家里的地毯上,看着沙德在粉色和蓝色的闪光小彩条的装饰下看向自己的绿眼睛,他的心脏又停滞了。芒特总和他说喜欢的感觉就是心脏狂跳到无法控制,那心脏停跳呢?
无所谓了,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是喜欢。
“可能会上场的。”赖斯微笑着和他说话,蓝眼睛在光下很温柔,像马拉加nerja小镇的海:“不管怎么样,把球衣留给我——上次找你换的那件给梅森了,这一件是给我的,好不好嘛。”
“德克兰和沙德在一起都变沉稳了,我感觉他坐那儿笑,像是已经结婚五年生两娃似的,反而他像哥哥,沙德像我们家小弟。”米二哥接着茶杯和爸爸八卦:“奇了怪了,难道是我和大哥太没正形,没能给他起到好的示范吗?”
米妈给他的腰上来了一拳头:“你也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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