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大人在,总会护他无恙。”
泰安府距离霖阳府的距离并不远,可山路并不好走,哪怕是官道都崎岖难行,再加上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马清直接让自己的侍卫只留下一人,其余人等分开通行。
而徐韶华则是与马清一路而行,二人这一次拟作叔侄,一路走来倒是安然无恙。
“此前我便是孤身一人,也能被陈舍礼的耳目辩出,这一次他们莫不是眼瞎耳聋不成?”
徐韶华闻言只摇了摇头:
“阿叔此言差矣,只怕寻常人也想不到会有官员带孩子出来办案吧。”
马清听了这话,不由莞尔:
“贤侄竟是这般舍得下身段?”
“阿叔,我如今年少,乃是我们最佳的保护色,这是好事,自然要善加利用才是。”
徐韶华认真的说着,马清闻言一怔,看向徐韶华:
“我不如贤侄多矣。”
“哪里,只不过阿叔更擅政事罢了。那日县衙的火情,亦是我们如今最好的掩护!”
马清没吱声,那火只不过是他为了防止陈舍礼过早的反应过来,狗急跳墙而已。
倒不如小郎君能处处审时度势,将这一切都利用的这么妥帖。
“他日,若是贤侄入仕,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一定会抢破头了。”
徐韶华:“……”
好嘛,上一次还只是国子监监正,这下子就换成了二品大员,马大人对他期许如此之大,他实在有些汗颜。
二人一路说着话,很快便牵着马儿进了霖阳府,马清本来想要走更为僻静的北门,可被徐韶华拉着走到了分外拥挤的东门。
可等马清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文书连被翻开都未来得及便被
放过后,不由沉默了。
“这霖阳府我等从未来过,不若先找个客栈住下吧?”
“阿叔,我们先去喝口茶吧,我有些口渴了!”
徐韶华拉着马清的衣袖,满面笑容,他生的白嫩可人,笑起来红唇含丹,双眸似水是极讨喜的模样,便是煮茶的店家见了都不由一乐:
“这般俊俏的小郎君来此,小老儿定然用最好的茶招待!”
徐韶华脆生生的道了谢,马清见状也跟着坐了下来。
而在等茶的空隙中,马清大手一挥,让店家送了一盘瓜子,一盘花生,顿时店家的吉利话都要停不下来了。
“叔侄”二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周边人来人往,冷不防,隔壁桌子传来几句低语。
“三娘子好端端的,怎么就从府里不翼而飞了?大人这两天震怒不已,咱们这日子难熬喽!”
“嗐,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听莲儿说,当初三娘子只是替大人送了一幅画后,就病了。
可那病都没有好,如今人就不见了,可把大人急的呦……”
“可大人那么急,怎么也不张榜寻人?如今只日日在府里火,倒是咱们这些人受罪!”
“三娘子一介女流,贸然张榜,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哎,说起这个,三娘子定下的霍先生倒是还算尽心,这两日一直托人到处奔走,只可惜大人不许他们这些先生出府……”
二人一边说的隐秘,等杯中的茶水喝完,便拍拍屁股准备走人,而等二人走远后,徐韶华等人的茶水这才送了上来。
马清欲言又止,见徐韶华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得低头喝茶,脑中却想着方才那二人的话。
这许府三娘子丢失的小事儿,与他们此行只怕没有关系吧?
那为何小郎君要作沉思之状?
良久,徐韶华终于将晾凉的茶水喝下,拉着马清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