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重重的哼了一声,“他做的事情当然不愿再查!这个孽障,连自己的亲弟弟也能下手,孽障!孽障!”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魅之”小天使灌溉营养液9瓶~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敲着床,发出一声巨响,在安静的夜里尤为响亮。仆从不声不响的立在一边,好像对着情景习以为常。老人愤怒了片刻,又突然悲从中来,抽噎了两下,情绪转换之快令人咂舌,悲伤道:“老二得了三分她的长相,他没了,我……”仆从却对这转变没有半分惊呀,不紧不慢的劝慰道:“太老爷莫伤心,还有再见的时候。”“是啊,”老人抽噎两声,悲伤道:“我等着那一天。”莫无皱皱眉。按着这意思猜下去,该是老人钟情于孙家老二的母亲,而那位夫人又早已去世。孙老太爷因为念着夫人而偏爱孙家老二,而对哥哥孙修文却心存憎恨。可孙修文和孙修武既然为兄弟,两人肉眼看起来也长得十分相近,又怎么会只有弟弟长的像母亲这种说法?还有那这仆人口中“还有再见的时候”,岂不是在盼着这老爷子早点升天?即便是再亲近的主仆,说这话也并不合适。可孙家老太爷居然还挺适用。屋子里主仆二人没了对话,老爷子抽搭了一会,挥挥手,那仆从便又恭敬的退了出去。屋子里香料依旧燃着,那香气混着余留下来的恶臭,变成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搅得人胃里一阵恶心。莫无将那瓦片又轻轻放了回去,道:“表兄,你听说过那丹药么?”“修行之人所食丹药皆为清香,闻之醒神顺气,断没有这般气味。”莫无点点头,一偏头,道:“走吧,今晚该是没什么能看的了。”两人从屋顶下来,莫无想了想,一转身,又往前院走去。给孙修武的法事还在做着,本该连着进行三天的法事因为孙修文要求缩短时间,众位道士更是忙碌。此时已过丑时,正是困倦之时,虚风强打着精神盯着众人,肩上忽然就被拍了一下。虚风一激灵,转过头来见是莫无,出了口气,突然又反应过来,疑惑道:“莫天师?你怎么在这?”余光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又道:“周公子?你们……”莫无没应,拍了拍虚风的肩,“孙家老太爷的事知道多少?说说。““孙老太爷?”虚风精神了些,想了想,道:“孙家老太爷年轻的时候也是挺有野心的一位,后来年纪大了,再加上发生了点事,就变了性子,热衷于求仙问道,研究神鬼之学,常常给道观寺庙捐香火,初一十五放生,是个出了名的大善人。前几年开始,不知怎么的突然日日夜夜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开始传出来大家还议论议论,后来时间长了大家也就没了新鲜劲,也不聊了。““你说的发生了点事,是他那个五夫人去世?”虚风一愣,惊道:“莫天师怎么知道?”莫无没应:“继续说。”“哦。”虚风点点头,“没错,孙太老爷有好几个夫人,最喜欢的是那位最小的五夫人,据说是当年青楼里的花魁,是个千金难买一笑的冰美人。说起来,当年那位花魁也有不少故事。”虚风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我也是听街坊邻居提起的,当年那位花魁尚在风尘之中时,曾经倾心于一位男子,那人当时被友人诓骗到花楼听曲,谈吐文雅有礼,花魁一见倾心。可惜那男子为人正派,一次之后再也没去过花楼,听闻那位花魁等不到人,还曾经亲自去找,奈何妾有心郎无意,此事便算了。后来孙家老爷对那花魁喜欢的不行,花了重金将其赎回,那花魁便成了孙家的五夫人。““风尘女子遇到倾心却不给回应的男子,这故事去花街走一圈能找到不下百个。”莫无挑挑眉,“这也值得邻里议论?”“那自然不是。”虚风道:“这故事特别就特别在那个男子的身份。”虚风声音压低了些,道:“那男子姓秦。”“秦?”莫无挑挑眉。“嗯,秦。”虚风朝周围看了看,低声道:“那位秦公子,正是莫天师你现在住的秦府当年的主人。二十年前秦府一夜之间死了满门,正是在那位五夫人过世不久发生的事情。所以那个时候街坊们都议论说是五夫人因爱生恨,死了也要带秦公子一起走。”莫无一乐,“她要带人,带那姓秦的一人就好,还带人全家?不怕下去婆媳关系处不好?”“也就是街坊们闲来无聊瞎议论而已,做不得数的。”虚风摆摆手,“不过当年秦宅那件事至今为止也没有说法,官府去查,什么也没查出来,那地方鬼气森森的,久而久之也没人再去,成了远近闻名的凶宅,这么多年来,也就莫天师您住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