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他上次留在这里烟灰缸已经被清理干净。
方玉泽喝了酒,脑子不太清醒,他没有细思这个发现意味着什么,却是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他走进卧室里洗了一个澡,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临睡前他给年黎打了一通电话,没人接,方玉泽恼怒地将手机狠狠一砸,手机在床上弹了两下,也不知道弹到哪里了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与上次高尔夫球场事情如出一辙。
那次方玉泽也是和年黎大吵了一架,几天没有回家,等到三天后他喝醉酒回家,正好碰见年黎不在家里,他给年黎打电话却也打不通。
那是他第一次联系不上年黎,有一种很难言说的滋味,他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情绪,也从来没有经历过,只是令他心里很难受,很焦灼,让他坐立不安,什么事情都干不到心里。
方玉泽很讨厌这种情绪。
还好这种情况持续的并不久,第二天早上年黎就回来了。
这一次应该也和上次一样。
方玉泽睡前想着,估计是因为上次高尔夫球的闹剧让年黎丢了工作,他不知道又从哪里找了个乱七八糟的工作,还需要上夜班了。
下次他要和年黎说说这个问题,要想留在他身边,不许再去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工作
这样想着,没多大一会方玉泽就陷入了昏睡中。
半夜里方玉泽又猛地从梦里惊醒,胃里一阵阵的绞痛。
这阵疼痛来的突然,胃里面像是揣了一个绞肉机,在他肚子里翻滚着乱绞,将他胃腹里细嫩柔软的脏器都搅合的粉碎。
“嗯,嘶”
方玉泽疼得浑身颤抖,侧过身双手按着肚子,却依旧按不住肚子里的蹦跳,那个东西好像马上就要从他肚子里蹦出来了。
身体在被子里蜷缩成了一个虾米,他疼得紧咬嘴唇,不停的翻滚,身上的冷汗一直往外冒,将床单都晕湿了。
心脏也在疼,疼的快要死了
方玉泽难受的要命,像以往一样,艰难的抬起手打碎了床头柜上的杯子。
杯子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的巨响,可是这次却迟迟没有人跑到他的身边抱住他。
方玉泽疼得说不出来话,嗓子里艰难的发出另一个字:“年,嘶”
另一个字被痛哼声代替,疼得连说都说不出来了。
方玉泽手脚冰凉,捂着肚子的时候就像是一个铁块压在肚子上,疼痛不光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后来不知道他是疼得昏了过去,还是胃绞痛散了以后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天色大亮,昨晚睡觉前卧室窗帘没有拉上,刺眼的光漫进来,方玉泽被刺得的眼睛生疼,艰难的睁开眼睛。
睡醒后方玉泽依旧很不舒服,昨天晚上他不知道怎么翻腾的将被子都压在了身下,房间里暖气没开,手脚冻的冰凉,唯有额头烧的滚烫。
胃里也好难受,又胀又坠,方玉泽刚从床上坐起来忽然一阵恶心感袭来。
“唔”
嗓子里控制不住的发出一声呕,方玉泽连忙捂住嘴,手忙脚乱的往洗手间跑,却在下床的那一瞬间腿脚软的压根站不住,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手脚摔得生疼方玉泽也顾不上,从旁边随便拽来一个垃圾桶,低下头就开始呕。
“呕咳咳咳”
一阵阵呛口的酒液伴随着胃酸的溢上喉头,他又是呕又是咳嗽,双手紧紧握着垃圾桶的边缘,细瘦的肩膀不停颤抖。
嗓子里被呛的火辣辣的疼,方玉泽咳的脸色通红,好不容易缓过一阵,刚直起身喘一口气,忽然又是一阵剧烈的恶心感,他喉头猛地一滚,身体一僵头再次埋进了垃圾桶里。
“呕————”-
没人伺候的感觉很不好,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人暖着手脚,吐得时候没有人拍背,胃疼的时候没有人揉肚子,就连吐完后连一杯热水都喝不到。
方玉泽坐在冰冷的地上,手脚瘫软,因为没有人给他揉肚子拍背,这次他吐得很艰难,像是将全身的心血都吐了出来。
他几乎虚脱,冷汗一阵阵的往外冒,湿漉漉的碎发垂在额前,他低着头闭着眼强忍着低血糖来临的眩晕感,心里恼怒地想着等着年黎回来了,他一定要让年黎把这个鬼工作给辞了。
连他都照顾不好,那他给的那些钱也别要了。
方玉泽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手撑着床头柜艰难的站起身,刚刚摔得手脚生疼,他握着手腕拧动了动手腕骨,走出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