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啊?关你什么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路见不平,不吐不快!”
苏长河双手抱胸,看向那个年轻人,“没本事你娶什么妻?人家姑娘要房子,你就上门逼迫老太太?多大脸哪!知道的以为人家姑娘嫁的是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家嫁的是老太太?”
小许“噗嗤”一声笑出来,年轻人终究没有爹妈修炼得成熟,脸色涨红,憋不出一个字儿。
苏长河又看向这对夫妇,淡淡道:“上门要房子都要得这么理所当然,不愧是家学渊源!刚才你们喊温老太太什么来着?哦,原来是舅妈,不是喊妈呀,我还当你们这是连爹妈都不要了,跑过来认妈呢!”
“还要把儿子过继?人家老太太的儿孙都是烈士,是革命英雄!用得着过继你们家这个没断奶的儿子?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配不配?”
“你这个、你哪来的……我们自家的事,轮得到你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这闲事我还管定了,等会儿我就去街道、派出所问问,问问他们,有人欺负烈属,这事该怎么办?”
安家三人脸色一变,苏长河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没有革命英雄浴血奋战,哪有现在的太平日子?您三位还有闲情雅致上门抢房子?呵呵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安昆安平是吧?许同志,您认识这三位同志吗?”
小许配合地说:“认识,安家人嘛!”
苏长河道:“正好,我觉得这事很有讨论价值,‘建国三十年,英雄家属们的生活现状’,这个标题怎么样?回头联系我们学校的同学,一起搞一个慰问烈属的系列活动。”
“我看第一期就可以采访一下温老太太,到时候去您几位的单位了解了解情况,问问这单位是不是效益不好啊,员工都养活不了自己,要抢烈属的房子了,您几位有个心理准备哈!”
安家三人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他要是带人去他们单位,那还得了?尤其是安平的对象和他一个单位,这婚事还不得黄了?
安家三人落荒而逃,苏长河在后面喊:“急什么啊?还没说完了?别以为我们走了就能再来,京大的学生是很负责的,我们定期还要追踪采访,再发现你们来骚扰老太太,我就让你们仨出名!”
小许啪啪鼓掌,“哥你是这个!”
苏长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对付恶人,就得他这个恶人上。
他抱着闺女,叫马蕙兰,“好了,咱们走吧。”
温老太太抿了抿唇,“……不是要租房子吗?”
苏长河猛地回头,“您的意思是?”
温老太太从腰上掏出东厢房的钥匙,“这是看你们能对付得了无赖。”
不管您说啥,愿意租就成,苏长河高兴地把闺女抛了起来,“乖女,咱以后就住这儿啦!”
“爸,我要自己睡!”
“行,自己睡就自己睡!”
小许虽然不是好人,但也看不惯安家人欺负一个好太太,苏长河能把人撅回去,他心里高兴,遂也痛快道:“哥,我不坑你,佣金我给你打个折。”
他比了个数字,“嘿嘿九折。”
京城的房价不便宜,租房也不便宜,苏长河他们最后和温老太太商量好的租金是一个月二十,要付一个月押金,不租了得提前一个月说,同时,温老太太强烈要求,“不许带外人来!”
“行。”
苏长河也没打算一直在这里住,最多过渡个一年半载,之后还是得在京城买个房子,他和蕙兰上完大学不一定会留在京城,但闺女还要在这边求学,没有自家的地方,终究不方便。
之后的两天,他们就一直在温家收拾屋子,温老太太一个人,东西两间厢房没有人住,也没有床,苏长河去旧货市场,淘了两张床、两张椅子、一张桌子回来,家具一一摆上,屋里也有了家的感觉。
搬进新家的第一天,苏家包了一顿韭菜猪肉馅的饺子。温家院子里只有一个厨房,温老太太等他们用完,才去煮稀饭,结果一揭开锅,锅里放着一碗饺子,旁边还放了张纸条——
“温奶奶,这是留给你的!”末尾画了个笑脸。
温老太太哼了一声,把饺子放在一边,接着煮稀饭。晚上,马蕙兰去厨房烧水的时候,那碗饺子还放在那儿。
她回房悄悄和老苏道:“没吃。”
苏长河摇着扇子,“这老太太戒心可真重,算了,明天早上热热,当早饭吧。”
明天他们也该去学校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