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他无辜地眨了下眼:“另外,请问你是?”
年轻人怔在那里,他看着池柳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眼里终于冒出火气:“你、你果然——”果然是为了勾引那个人才故意租这里的狐狸精!
毫无逻辑的难听话还没说完,就听池柳夸张地指着对门打断了他:“看!开了!”
语气就像在说‘看,飞碟!’。
年轻人惊喜地转过身,就听耳边“砰”地一声,池柳已经刷脸进了屋子,利落地把他关在了门外。
那张支票被对方毫不客气地甩在自己身上。
年轻人:“……”
他先是看了眼对门,又恨恨看了眼池柳的家,才咬牙切齿地戴上口罩离开。
……
池柳赤着脚站在从客厅落地窗泄进的午后阳光里,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似乎在大屏广告里见过刚刚的年轻人,好像叫什么许裴。
所以他是个明星?
不关他事。
打过物业电话告知了有非住户用了电梯上了楼,池柳很快把这插曲抛在脑后,他打开电视机,盘腿直接在刚买的地毯上放松地坐下来。
他靠着柔软的沙发,边听着电视背景音,边拿出新买的平板买买买——他的酒吧,他的家,有一大堆东西要添置布置。
哪怕之前没人入住,房子也一直有人打扫,此时窗明几净,阳台外有棵盛放得如梦似幻的合欢花树,高高的花枝探进雕花的围栏摇曳生姿。
不知不觉,夕阳自天宇铺泄而下,浓郁得像锅咕嘟咕嘟的番茄汤,带着种让人眷恋的暖意。
池柳看着看着平板眼皮便有些沉——也不知怎地,他今天好像变得有些容易困。
因为太累了?
电视机里这时回播着条爆炸的社会新闻:一位年轻男演员目前已失踪超过72小时,疑似已遇害。
屏幕里,有人接受着采访,声泪俱下:“虽然他多次为难过我,多次用不正当手段抢走我的资源,但我还是祈愿他平安。”
受访者赫然就是刚刚出现在池柳家门口的小明星。
池柳此时已经枕着抱枕躺倒在地毯上,他迷迷糊糊关掉了电视机,颀长清瘦的身体整个裹进暖乎乎的新羊绒毯里,下半张脸习惯性地埋进毯子里,鼻尖便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那件过大的衬衫。
他还没来得及换下别人的衣服。
那上面沾着某种泛着冷的异香、让人没来由晕眩。
不知怎地,池柳总觉得莫名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但怎么可能呢?他今天第一次见文秘书,怎么会闻过他衣服上的味道。
衬衫衣料不可避免地全面触碰着青年白腻美丽的身体,也触碰着那上头还未消失的不堪入目的拫迹,那异香像某种标记,张牙舞爪地释放着存在感,仿佛要一点点沁进青年的皮肤……
池柳闭着眼睛,毫无察觉地在心里默数着还需要添置的东西:毛衣针、各种颜色的毛线团、毛线篮、烤箱、高筋面粉、黄油、奶油、糖、各种厨具……
还要一件可爱的围裙和一双厚厚的烘焙手套……
这些是他不为人知的爱好,得在家里进行……
酒吧还缺:各种营业证书、各种基酒、各种调酒器具……
他已经约好了装修酒吧的人,定好了各种大件家装,很快,他就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拥有一份熟悉的事业和温馨的小家……
至于刚来到这个世界阴差阳错经历的一|夜|情——呵,就让它随风而逝吧,反正他也不会有机会再碰到那个和邪恶生物头头同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