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宴席间顿时一片哗然,下首的朝臣皆在猜测当今圣上是否又要开始选秀。
霎时间,各家朝臣家中的姑娘皆是惴惴不安。
唯有红鸾庙宇一方的人立在远处,仍旧垂着头行礼。
弦锦微眯双目,心下暗骂一声,抬手拍拍卯木部主将的肩,横跨一步同他换了位置到了最前方。
她方欲张口时,那皇帝忽地摆了摆手,随意一指,正巧就指向弦锦,“就她罢。”
闻言,弦锦眸光一闪。
今夜一事太过顺利,叫她难免起了疑心,微微抬头看去,正撞上皇帝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见此,弦锦刹那恍然。
她算是晓得了,甚么为太后过寿,分明就是晓得了她们这些个上界的天神正落在凡查探查此事而故意设下的局!
但弦锦转念一想,如此倒也甚好。
她心下对这皇帝的身份更确定了几分,设局就设局罢。
谁入谁的局还不一定,横竖都是一把刀,就伸个头出去,做一回莽夫罢。
念及至此,弦锦抬头不疾不徐地道:“庙里看姻缘讲究的是个面相手相,不知草民可否上前为陛下瞧瞧?”
“大胆!竟胆敢窥视天颜!”
话音刚落,那立在皇帝跟前的大太监抢先开了口,挥手就要将弦锦拿下。
御前侍卫登时自四周而出,行至半途时却被皇帝抬手制止,“无妨,我大楚近些年来的新起之秀现下皆在处,她不过是个瞧姻缘的,能翻起甚么浪?”
闻言,弦锦暗自咬牙。
翻不起浪?
今夜寻找机会就将你这皇宫搅得天翻地覆。
弦锦面色如常地越过层层侍卫,走向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那皇帝亦是面色如常,可亥水部主将瞧着,总觉得他面上阴沉沉一片,似是笼罩着一层死气。
瞧着眼前摊开的掌心,弦锦微不可察地闭了闭眼。
她哪儿晓得如何瞧姻缘,她亦是个参了三十多万年才参破自个儿姻缘的木头。
姻缘一事儿,姑且只有司命星君、月老同万万年前新生的红鸾神官才能瞧得透。
方才说的面相手相,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
现下真瞧起来,亦是装个样子,不到半盏茶功夫,弦锦便开了口,“依草民所见,陛下明年年初,便有一段令人艳羡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