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二!你全家都二!你祖宗八辈都二!”最痛恨别人叫他的称呼里带个二,陈之敬一下就炸毛了。斯年却并不在意,老实说他确实醉了,而且醉得不清,要不是刚才陈之敬麻痹大意,他也不可能在这种状态下制住他。喝醉酒的人一般都执拗,此时此刻的斯年心里只有两个念头,一个是告诉陈之敬,自己没装醉;另一个则是……“我确实…没装,只是我体质…特殊,酒精无法让我……失去意识……”“这他妈不就是喝不醉吗!”陈之敬更气了。明明是王者,装什么青铜啊!斯年歪头想了一会:“嗯……也对。”说完,他松开了锁住陈之敬的手,直接扯开了原本就没系几颗扣子的黑色衬衫。“你他妈……”陈之敬被斯年的动作吓得菊花一紧,刚要挣扎就看到骑在他身上的人反手脱下了身上的长袖t恤。于是,在头顶洒下的柔和灯光与床投下的暧昧阴影之间,一副令人屏息的画面出现了。斜方肌、肱二头肌、胸肌、腹肌……眼前的肉体,纤韧修长、肌肉匀称,增一分则壮,减一分则瘦,肌肉块块分明却不夸张,在灯光和阴影共同营造的光影中,散发着惊人的吸引力。将衣服扔在了一旁,斯年两手撑在陈之敬头侧,声音暗哑道:“再给你个机会……要走吗?”陈之敬看着那张完全符合他审美,帅到惨绝人寰的脸;再看看灯光下线条优美荷尔蒙爆棚的美好肉体,理智再三挣扎,终于放弃地伸手一拉斯年的脖子,仰头吻了上去。激烈的唇齿交战后,陈之敬喘息着咬牙切齿道:“你他妈…再折腾我……老子揍死你!”斯年眼神一暗,低头咬住了他的颈动脉,嘴里含糊道:“……我尽力。”第二天早上斯年是被手机铃声叫醒的。小鸟鸣叫的欢乐落入他耳中却仿佛惊雷一般,立刻就把他从沉睡中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的斯年第一反应不是找手机,而是往身边看去,直到在混乱的被子里看到一撮支棱出来的头毛,他才放心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下床,从乱七八糟的衣服堆里找到仍努力震动的手机。“喂,华姐。”“……你声音怎么这么小?”“……”怕把人吵醒,刻意压低声音的斯年不自在地原地走了两步,转移话题道,“有什么事吗?”觉得有点不对劲的华书仪一听到这话立刻就炸了,语速极快地说道:“你还问我有什么事难道你忘了今天有芒果卫视的专访吗?!”斯年一愣,回头看了眼被子堆里鼓起的那一坨,眼神有些犹豫:“几点的飞机?”“七点五十五,你到底在哪?”七点五十五,现在是五点十分,马上走的话还来得及,但是……斯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试探着问道:“你们先去,我坐下一班飞机,可以吗?”华书仪一下急了:“下一班?下一班要十二点去了!上午的专访完了下午还要飞沪市拍杂志封面,这边迟了杂志就要开天窗,你在圈内经营十几年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听到华书仪的话,斯年眼中闪过一丝倦色,神情几经挣扎后,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知道了,机场见。”说完,也不理会华书仪的追问,直接挂断了电话,俯身从一片狼藉的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等着装完毕后,他拿着棒球帽走到床边,顺着那撮头毛从被子里扒拉出一张即使在睡梦中,依然眉头紧皱,眼下青黑一片、神色糟糕的脸。“抱歉……不知道为什么,碰到你我就控制不住……”回想起昨天晚上故态复萌的自己,斯年忍不住跟着一起皱起了眉,轻声道,“要打就打吧……但是不要不理人……也别装作无事发生。”说完,斯年低下头在那紧锁的眉间轻轻落下一吻,接着他走到放有便签的电视柜前,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正要离开时,他脚步一顿,回头将便签撕下,然后找到了陈之敬的手机,将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便签醒目地压在了下面。做完这一切,他才戴上棒球帽,离开了套房。几个小时后,心悦3002号套房卧室的被子山终于动了。一个满脸怨气,头顶直冒黑烟,眼睛肿得几乎成一条缝的脸从被子山里冒了出来。“斯…年……我操|你祖宗……嗯?”陈之敬努力瞪着因哭了大半个晚上而视线一片模糊的眼睛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愣是没找到第二个能动的东西。浴室和外面的客厅也没听见任何动静,整个套房安静得落针可闻。“我操!”陈之敬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可是瘫软的腰臀根本不足以支撑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下一秒他就跌了回去,只能瘫在床上无力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