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虽置身商战之外,但身为男子,他敏锐地洞察到顾势青眼神中的异样。那并非寻常执法者的冷静与决断,而是蕴含着一股强烈的占有欲,直指裴娇。
然而,他实在是太过于沉溺于技术与“歪门邪道”的各种手段了,此刻的眼神,不经意间流露出对角落里那透明罐中存放的孟结海绵的微妙关注。这海绵,曾是他捕捉到闵医生亡魂的关键。
在闵医生魂魄被捕获后,裴锦曾耗费大量时间试图揭开其真实身份之谜:闵医生的姓名、前世记忆。
闵医生时而呓语,言及他们前世皆为帝都显贵,裴娇作为幼弟,竟成为了他们兄弟反目成仇、兄弟阋墙,乃至兵戎相见的导火索,而他自己,则命丧爆炸之下。
对此,裴锦不为所动,闵医生或许只是为了挑拨他们这些活人的关系吧。
仅以一抹轻蔑的笑,将孟结海绵重又投入容器中,仿佛借此举动,将那段虚无缥缈的前世恩怨一并摒弃。
他的思绪被裴娇那温婉秀丽的面容所占据,心头不禁浮现出一丝异样的情愫——对弟弟抱有特殊情感,这岂不成了禁忌之恋?他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觉得这想法实在荒谬,多半是那位医生的胡言乱语罢了。
一日劳碌之后,疲倦如潮水般涌来,他便在躺椅上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沉沉睡去。
临睡前,他不忘叮嘱裴灵,一旦有任何关于大哥的消息,或是警察局那边有了动静,务必立即唤醒他。
裴灵乖巧答应,眼中却闪烁着好奇与探索的光芒,细致地审视着哥哥那些奇特的技术装备和种种奇异的“战利品”。
其中,最吸引裴灵的,莫过于那曾亲眼见证过的孟结海绵,它曾神奇地捕获了一个鬼魂。
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裴灵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只透明罐子,凝视着其中被束缚的灵魂,心中揣测着那是否也是个如自己一般,背负着沉重使命,默默承受着命运不公的个体。
终于,裴灵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缓缓旋开了罐盖。
“嘿,你还在那里吗?”裴灵轻声探询,年轻面庞上跃动着异样的好奇与坚决。这位似乎掌握众多秘密、周身环绕不可思议气息的幽灵,莫名地牵引起他内心深处的熟悉感。裴灵自嘲地想,自己似乎有些痴傻——他既没有裴照那般果敢决断、雷厉风行,也不似裴锦那般洒脱不羁、随性生活。在自我压抑、伪装与伪善的重重包裹下,是一颗几近窒息的灵魂。裴家的名号,对他而言既是光环加冕,也是难以摆脱的枷锁。
正当他以笑掩饰,准备将那块孟结海绵收回罐中时,海绵内竟隐约传来一声细微的叹息。
裴灵猛地一颤,几乎失手让海绵坠落尘埃,连忙小心翼翼地将其捧在掌心,声音因震惊而微颤:“闵闵医生,真的是你吗?”
海绵之内,仿佛幽界传音,响起一抹诡秘低语:“你这个叛徒。”
“什什么?”裴灵心生惊惧,却依然坚定地持握着海绵不放。
“在裴家中,最为无能的便是你了吧。”
“是您说得对。”裴灵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仿佛这样的评价已是他耳熟能详的老调。
“你难道不怨恨他们吗?”闵医生的声音透着寒意,“那些自视甚高的家伙,总把施舍当作慈悲的标榜。”
“闵医生,”裴灵神色一肃,反问道,“那么,我若将被困于此的你释放,算是施舍,还是慈悲之举呢?”
海绵内一阵静默,随后传来低沉的回应,“你欠我一命。你背叛过我,你放我出来仅是偿还债务的开始。”
“是吗?真是遗憾,我对此毫无印象。我感兴趣的只是,您是否有意离开此地?”裴灵的语调平静如古井无波,仿佛胸腔中翻涌的激动与不安与他无关。
“自然…”孟结海绵中的声音多了几分笃定与掌控全局的意味,“况且,我有能力替你清除所有的情敌。”
“情敌?我并无所谓的情敌。”裴灵竭力掩饰着,实则有一种终于接近目的的奇异快-感。
“难道你不觉得,作为他众多选择中的六分之一,你所得到的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吗?”
“我有些不解,您的意思是指……”裴灵的眼神貌似闪过一丝疑惑,对方言辞间透露的某种吸引力令他感到意外的契合,但他迅速掩饰,将话题引回正轨,“裴娇眼下关在牢里生死未卜,生死不明,我们都非常担忧,您有什么对策吗?”
“真是奇怪,每次我们的合作最终都以你的背叛告终……”孟结海绵中传来一阵刺耳而疯狂的笑声,宛如恶魔的低语。
与之周旋,裴灵有种与虎谋皮、向深渊交易的错觉,他再次确认道:“若您真能救出裴娇,我自会设法瞒过兄长那边。”
“哦,裴少爷,这交易可真诱人。自然,我也会回馈你一份大礼。”
当那包裹着浓郁且夹杂着独特体香的反磁性液体沾满了裴灵双手时,他猛然醒悟,这是裴娇的……□□。
霎时,他的脸颊染上了羞涩的红晕。那浓稠而甘甜的液体,在他的指间挤压、干涸,转瞬间,无数细丝犹如蓄势待发的利箭,破空而出,随即消逝于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一场顺水推舟的游戏,裴灵将透明罐子复归原位,心满意足地嗅着手中残留的香气,心中满是对心尖上的人的深深思念。
而与此同时,某个小炮灰已经因为极为严厉的“拷打”,开始说起了胡话:“别抢走我的宝宝,呜呜……我不是假孕,我的肚子……真的,里面有着小兔子,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