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晗昱看着席峻一脸沉重严肃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比较好,只能稍微沉默了一下,思考要如何宽慰他。“虽然我也听说过您和温少爷的情谊,但如果……既然温少爷已经做了这样的事情,您又何苦呢?”廉晗昱说得是对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对于凌晨而言,温详午的行为已经被妖魔化成了忘恩负义,席峻则被神化成用员工口中“这程度还不生气还不怪罪人,已经不是人了,简直是菩萨了!”的大慈大悲形象。廉晗昱亲眼见过温详午,跟那些什么也不知道就以讹传讹的员工不一样,虽然他也不相信那个瘦瘦小小的男生能做到这样的事情,但不得不说,他还是很佩服的。毕竟在席家饲养的情况下,做出咬席家的举动,情节上是农夫与蛇,但一个巴掌拍不响。给席家打工那么多年,混到这个位置,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多少都了解一些。他不相信温详午是无缘无故做的。席峻沉默了,不再言语。“我希望你能尽全力,这个竞标,我非要不可。”这是席峻进入凌晨一年半的时间里,第一次对廉晗昱下命令。竞标会场里,席峻来的不算晚,却看见休息室里席项已经做着看资料了。席峻走到父亲身边微微打了个招呼,席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椅子让他坐下。“只是个小竞标而已,爸你怎么过来了?”自己过来是因为知道迷蒙的邹仕崎来,父亲过来,反而会显得凌晨没有底气,无形之中也给凌晨工作人员施压。“这么小个竞标,你不也过来了吗?”席项看着席峻一脸腹诽的模样,咂了咂嘴,上下打量了一下席峻,半天没有说话,却总是衣服有话要说的样子。“是。因为迷蒙的邹仕崎要出席,我不想我的员工捞不到什么好处。”“那都是次要的。”席项打断了席峻的托词。不知道说的是好处,还是自己的理由。席峻没有再开口。“白夜我已经看过了,他做的不错。是会受欢迎的样子。”席项把手里的资料递给身边的特助,席峻的眼睛也随着资料瞟了一下,“真是难为他了,这么忙的情况下,还能留给我们这么好的礼物呢。”话里有话的样子,席峻警觉的看着席项,席项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出去。“他……小午就整天在别院休息罢了,哪里有什么忙的。”席峻笑着拿起茶壶给席项倒水,席项瞥了他一眼,像是笑了出来一样带着点气声,抬了一下眉毛,没有开口说话。“席董事长,您不能进去,小午在休息!”宫澄岚听见从一楼大厅传来的惊呼声和呵斥声,立刻从小午的房间出去,要拦住怒气冲冲的席项。席项因为宫澄岚张开手臂拦住自己进房间,停下了脚步。这样的动静,温详午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默默地对着那束快要枯完了的插花继续画他的油画。“他倒是还有心思休息啊?”席项的话里带着讽刺,怒气冲冲的大喊,“我的脸都在竞标会上被他丢完了!滚开!”温详午听见了席项这样的说法,手里端着调色盘,扭过头看着席项身边的助理把宫澄岚推到一边,大步迈进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席项一耳光把温详午打趴在地上。调色盘上的颜料因为温详午的脱手而洒落在地,迸溅得温详午脸上和白色衬衣上都是。温详午因为这样的一耳光一时间觉得头晕,缓不过神来,趴在地上试图撑起自己,却发现自己又站不起来了。“我养你养了那么久,养条狗知道喂食儿的人不能咬!你倒好,帮着对手公司骑到我脸上了!”席项的话里带着愤怒,指着趴在地上的温详午大骂。聒噪。温详午头晕,腿又用不上劲儿,只能在地上趴在,先缓一下,抬头的瞬间,他看见了放在角落的那根拐杖。兔子头拐杖。真该死,我要是随身带着的话,现在怎么会这么费劲。席项看着温详午趴在地上不动弹,更是来气,一脚踢在温详午的小腿上,“温详午!我看在老温的面子上,我给你一口饭吃,没求你以后能回报我,纯属做慈善。你倒好,做慈善还有个证书,人家写个通稿,你这是做什么?”“温详午!我告诉你,我没有拦着你不让你走!是你赖在我们家的!你自己说不要走,那就好好安生呆着,怎么?安生日子不想过,想过闹的?”席项看着温详午费劲的撑着地,一条腿在光滑的地上摩擦试图找一个着力点的费劲模样,心里更是来气,“行啊,这别院你也别住了!一个月内,你给我搬出去!带着你的东西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