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日子,可不是这样难过的。温详午叹了口气。盼了三天,席峻终于是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风尘仆仆,带着些许酒气。席峻破天荒的在谈正事的时候陪着客户喝了一杯。虽然席峻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习惯在谈工作的时候喝酒,相当有自制力的人,但是最后,还是为了能让记者松开这张咬着温详午精神病的嘴巴,陪着喝了瓶白的。酒味开着车窗吹吹冷风散了多半了,席峻脸上的红晕却依然可以看见。温详午皱着眉头看着席峻,席峻的手压在温详午的肩膀上,温详午撑着手杖才没有摔倒嘴巴想说什么,又紧紧的闭上了。正在温详午想要后退一步躲躲自己不适应的酒气是,席峻却因为失去了了温详午的支撑向前一个踉跄就要倒在地上。左泰和刚把席峻的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扭过头只听见一声重响,随后是香樟木手杖和红木地板撞在一起的声音。温详午抱着席峻跪倒在地上,醉的不太清醒的席峻靠在温详午的身上,脑袋就缩在温详午的颈窝,鼻息不断的打在锁骨上,双腿侧卧在地板上,温详午的右手紧紧的搂着席峻,左手撑着地板防止自己承受不了席峻的体重,双腿跪在地上。刚刚那声重响就是温详午双膝直接跪在地上的声音,香樟木的手杖甩的老远。左泰和连忙将瘫软了身子的席峻拉开,将温详午搀扶起来,叫来了佣人扶着席峻去席峻的房间里。温详午颤抖着双腿撑着手杖起来。左泰和咬着下唇看着温详午,担心着这个瘦弱的男孩,温详午长久的不说话,最后长长的舒气,看着左泰和,示意左泰和不需要扶着自己了,左泰和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温详午。温详午的鼻息微微颤抖,小声的吩咐左泰和可以离开了,明天照常来接席峻就好。一点问询的机会都不给左泰和留,撑着拐杖就离开了玄关。左泰和皱着眉头看着温详午离开,也只得转身离开了。佣人帮席峻换了一身衣服,至于席峻穿着来的衣服已经拿去干洗机干洗了。温详午看着时钟。十一点。远远超过了温详午睡觉的时间,温详午却丝毫感觉不到睡意,只是看着席峻不安稳的睡相,轻轻叹了口气。席峻因为痛苦嘤咛出声,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看见温详午手里拿着湿漉漉的毛巾看着自己,小心翼翼的帮自己擦自己的手。温详午见席峻醒来了,轻轻的微笑了。“峻哥哥,你醒了。”温详午的声音轻轻的,看着席峻,满脸都是温柔,就像曾经的他一样的可爱。席峻觉得头晕,眼神也散发着迷离,但所幸他还能坚持住。晕晕的,迷迷瞪瞪的听见温详午的声音,就像休学那一年,自己发烧了,小小的温详午拿着已经不再冰凉的毛巾给自己擦汗的时候,一样是担心的模样。席峻的手抬起的有些费力。但还是抓住了温详午的手,温详午带着笑意看着席峻。喝醉的人是很痛苦的,意识不会很清醒,甚至可能认错人,温详午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更觉得席峻此时能抓住自己的手认得出自己是一件让人觉得幸运的事情。“小午……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待你不好啊。”带着酒气,吐字不是很清晰,可温详午依然听清楚了席峻的话。【席峻就没有骗过你吗?】王慕思的话突然响起,混合着席峻身上没有消散的酒精味道,让温详午的脑袋也变得不够清醒了。“峻哥哥骗过我吗?”席峻看着温详午一脸认真的模样,只能点点头。“我骗过你。”温详午看着躺在床上的席峻,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不能接受有人欺骗自己,可他因为对方是席峻而可以原谅对方。仅仅因为对方是席峻而已。温详午看着席峻疲惫的神情,低头看了看拉着自己的手。“可我能原谅你。”“你都不好奇我骗了你什么吗?不好奇为什么吗?”温详午听见席峻有些着急的语气,仅仅是憋着笑容,轻轻的把另一只手搭在席峻的手上。小小的,带着被画笔磨出的薄茧,柔软的,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席峻青筋微凸的手背,嘴巴里念念有词。“我不问。我相信峻哥哥为了我好,我不问峻哥哥到底为了一个生病的温详午忙碌了多久。我不问为什么是左泰和开着车带着喝醉的峻哥哥回来。我不问你有没有给王总陪笑脸。我不问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了王总的出轨现场。我不问,因为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