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门?”沐攸宁半懂不懂,直问:“是必死之途?”
“死门多半用以藏起内室,和其他通道都有连接,乱走的话生门也会招来杀机,就像你们刚才随我从生门进,却绕入伤门,这就代表它们之间互通,只要走对路,皆无区别。”
“所以?”
赵清絃回首道:“所以,扶着我。”
沐攸宁以为他是身体不适,依言照行,搀住赵清絃的小臂,却被他拉住手往腰身的方向带去,看起来像是整个人依偎在他怀中。
她轻戳他的腰,调皮道:“小道长很会占便宜嘛。”
赵清絃眨了眨眼,可惜地说:“我倒希望反过来。”
沐攸宁两手回抱,将人搂得更紧,道:“没说不占呀,我又没损失。”
他眉眼一弯,左手掐着雷诀,右手捂住她一侧耳朵,更放肆地将人往怀里压。
“本无路处,借以通行——破!”
赵清絃身量瘦削,沐攸宁靠在他身上,仅有层薄衣的距离。她一侧耳朵被捂住,另一边则紧紧贴在他心胸处,即使他声音不大,可说话时自胸腔传来颤动更显清晰,震得她耳根发麻。
——轰隆!
只见电光在石棺内闪现,乍看毫无玄机的密室忽而起了变化,石棺再往下陷入几分,后方的水池隐约有异,不过瞬息,水已全数干涸,池边石门浮现。
沐攸宁被突如期来的雷声震慑住,手上的力度骤然收紧,却还是因脚软往下滑去。
赵清絃也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边将她捞起边道:“抱歉,我以为足够妥当了。”
沐攸宁将半张脸埋到他身上,没有回话,赵清絃倒是觉得有趣,轻轻揉捻她的耳廓,解释道:“这地穴的机关要以强雷破阵,故而大祭司挑了活人祭期间行事。”
“左护法失踪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定了定神,问道。
“被囚在这地墓东侧……就是昨夜倒塌之处。我方才看过了,尸身焦烂,成了大祭司私欲的牺牲品。”
“……叱姑娘?”
“大概猜到吧,大祭司布下的阵法失败了,是以东侧的机关被触发,怕被发现便寻来人假扮他的尸身,这祭司之位自会落到右护法身上。至于叱姑娘,我给了她两道雷符,且看她自己造化了,能震住民心自然最好,否则……”
“小道长可真心善。”
“你是没见到澄流的眼神,都快哭出来了。”
沐攸宁试着想象那场面,可澄流一直戴着面具,单凭用餐时瞄到的那半张脸,怎么都想不出他委屈的模样。
她不禁叹了声,道:“好可惜啊,都没见过澄流的样子,很难想象。”
赵清絃低低笑了,见她已然无碍,再度确认,问:“缓过来了?”
“……算是吧。”沐攸宁指向还在发颤的双脚,道:“多待一会儿就好。”
赵清絃想了想,单膝跪在地上,道:“我背你。”
眼前这人看着瘦弱,摸着硌手,直到刚才也还喘着气,可现在竟道要背她?
“沐姑娘别小看我了。”
沐攸宁默然,不知应否拒绝。
算了。
其实他也没那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