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维道:“你听我说,这件事我很坚持,但我不是嫌弃你,也不是嫌弃我自己,就是…”他眼里的光黯淡下来:“你就当我生病了吧,但我敢保证绝对不是什么传染病,也没有危害,就是…”他抿了抿唇,咧出一个牵强的微笑:“以防万一吧。”韩律心里一疼,漆黑的眼眸看着宋之维。但宋之维比他矮,对方视线低垂,睫毛羽翼一颤一颤,并没有看他。韩律轻声:“到底怎么回事?”宋之维烦躁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这顶帽子是纤维织品,线条粗砾,直接与他的兔耳朵接触,有点痒。而且帽子不通风,他的耳朵又长,可以一手握住提起来那种,现在全部团成一团缩在帽子里,这会儿时间过去了,里面开始冒热汗。简直又痒又热。就是按照韩律的性格也按捺不住追问了:“怎么回事?”他嗓音带着躁意,又狠狠的揉了下头顶的帽子:“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你觉得麻烦就算了。”韩律问:“那你父母知道这个情况吗?”他希望这件事宋之维能给他父母讲,然后让父母解决。宋之维却摇头:“不知道。”韩律挑了下眉。宋之维耐着性子解释:“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对于你,我算最坦诚的。”韩律:“还需要我做什么?”“保密。”“嗯。”“然后别来我睡的房间。”宋之维怕力度不够,又放低声音:“求你了,也别好奇。”“你…”韩律难得说话吞吐:“不是什么大事。都会过去的。”宋之维点头,替自己打气:“嗯!27号就结束了。”韩律默默记下这个数字,转身留下一句:“你等一下。”过了几分钟,他手上拿着一大捧衣服裤子走过来,宋之维眼皮垂下,他另只手的手指还勾着两条。韩律把这些东西放他手上,又低头嘱咐道:“放宽心。”宋之维点头,进了韩律的房间,把衣服全部丢在床上,东整理西翻找,这些东西居然一下凑齐了两套。他才后知后觉发现,按正常情况应该是一套就够了啊,韩律是怎么知道他这么缺干净衣服?难道是他刚刚说的27号,还有他坚持“换下”所有床上四件套的原因?给柳凤霞打电话说今晚不回去了,那边并不意外,淡淡说了句:“我知道。”宋之维接着说:“明天晚上也不回来。”那边沉默半晌,微微磨牙:“随便你。”这下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从进房间一直待着没出来。他并不知道这套别墅的主人。从他进房间起,一直在客厅坐着,直到凌晨一点才睡。韩律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篇草稿。其中925——927请假三天。1025又请假,1027“病”才好。这两句话,被着重圈起来。半晌后,这张纸被打火机点燃烧掉。别墅大,人少,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算灯火通明也难免显得冷清。连衣服上都染着凉意那种。韩律双手抱胸身体轻轻后靠。目光一直看着二楼某个房间透出来的光,认真的像看着一座灯塔。一直到凌晨一点,他确定那个房间里面的人不会出现“生命意外。”这才关了灯,上楼睡觉。宋之维在26号的中午就彻底清醒过来,成功渡过第二波热。可能因为待在陌生的环境,鼻息间全是另外一人的味道。他情绪格外激动,不像前两次慢腾腾往上爬的感觉,他这次足足比以前早了半天。--完了之后他起床拿上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因为兔耳朵兔尾巴上的毛毛比浴球还好用,他打上沐浴露,没两秒这两个地方就起满了泡沫。他把两只兔耳朵合成一股,像女生洗长发一样“搓”它们。他的兔耳朵和兔尾巴很敏感,碰一碰就会忍不住躬身子。他平时连自己都不怎么碰,平常洗澡也就水淋一下。但可能最近两天带了帽子把耳朵给捂着了,他突然想洗一洗。洗的干干净净后,他身上清爽,心情也清爽,用吹风把自己兔耳朵和兔尾巴的毛毛吹干。穿上韩律的衣服,带好帽子,又穿上自己的棒球外套,开门出去。下楼时听见厨房有响动,他脚步一顿,接着快步走下来,靠在厨房门口笑嘻嘻:“你起啦。”“嗯。”韩律的声音很平淡:“我做了点饭。”话音一落,他关上火,把锅里的鱼香肉丝装盘,宋之维光闻着味道肚子都咕咕叫。宋之维心里一热,直接破口而出:“你炒的菜看上去好好吃,如果是以前的情况,我肯定还吃不到。幸好今天运气好,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