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胡主任很不识趣地出现,推开前门打断了快乐:“干什么!谁准你们拉窗帘的!谁!谁在乱用多媒体,五班是吧,扣三呜呜呜呜——”
还没说完,被一旁的霍超塞了一勺子奶油芒果:“主任我们班陶琢过18岁生日,您就不要恪尽职守地冲KPI啦……”
一群女生围上来附和说对啊对啊就放过我们这一次吧!殷勤地给胡主任切了块蛋糕。
幸好严喻蛋糕做得大,够全班四十几条饿狼外加一个胡斌分吃。
胡斌闻言一顿,高傲地扫了众人一眼:“那……就今天一次啊……下不为例啊……气球等下都收起来……蛋糕哪买的还挺好吃的……”
结果有人说:“老师我下周生日。”
“老师我也是。”
“再网开三面让我这个下个月成年的也借借光吧。”
胡斌勃然大怒:“得寸进尺是不是!吃完赶紧把电脑关了!自习!窗帘都给我拉开!等下别让我抓到有说小话的!”
别别扭扭地走了,第二节晚自习根本没来。
晚自习放学后一群人又冲去拿外卖,当着胡斌的面杀进饭堂,在饭堂吃炸鸡烧烤某雪冰城。
严喻坐在一旁陪陶琢,不说话,只是在某人伸手偷偷去摸第二杯雪王小圣代的时候咳嗽一声,陶琢看过去,他家那位眼神分明是在说:肚子不要了还吃凉的?
陶琢噢了一声,耸耸肩,但又忍不住对严喻笑。
严喻现在胆大包天,等从饭堂回到宿舍,宿管查完寝,居然敢溜出508,带着陶琢去天台。
一转身把天台门掩上,就忍不住抓住陶琢,把他摁在门边吻下去,舌尖划过牙齿,还能品尝出一点淡淡的奶油甜香。
“生日快乐。”严喻拇指划过陶琢嘴唇,在一旁柔软的皮肤上摁了摁,手掌托着他脸颊,陶琢忍不住歪头在其上蹭一蹭。
“许了什么愿?”严喻问,发现陶琢头发里还有一点彩片,很是无奈,伸手把它们都挑出来。
陶琢仰起头乖乖让他把自己收拾干净,但是狡猾地说:“你猜?不告诉你。”
严喻是一个能很好控制自己好奇心的人,并不追问,陶琢反倒耐不住性子:“我的生日礼物呢?”
严喻指了指自己:“在这里啊。”
说罢垂眼看着陶琢笑,陶琢忍不住也笑,说:“太敷衍了吧,这个礼物我早就得到了。”
“是吗?”严喻不置可否,“当事人怎么不知道?那你想要什么?”
“想要一个男朋友。”陶琢说。“正式的。”
严喻便装出犹豫的样子:“那我考虑一下。”
“你说什么?”陶琢佯怒,揪着严喻袖子不放,“别走,给我把话说清楚。”
又被严喻揽住腰,拉到怀里亲得晕头转向。
严喻抱着他说:“再等等,等高考完。”
“噢。”陶琢说。
其实也不差那一句话了,他也只是忍不住逗严喻玩。
陶琢说:“所以你猜我许了什么愿?”
严喻说:“天天在一起,天天开心……之类的。”
陶琢震惊:“你真有读心术啊?”
严喻笑:“因为那也是我的愿望。”
严喻从口袋里摸出什么,让陶琢闭上眼睛:“好了,给你礼物。”
陶琢便感觉严喻的手解开他身上校服一枚扣子,指间划过脖颈,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锁骨上。
陶琢低头一看,是一枚在黑夜中微微闪着光的萤火虫项链。
天河流转,夜星高悬。
那只振翅而飞的孤独的旅者,终于穿过群山,落在了他的归宿身边,就此停驻。
时间飞快流走,五月转瞬即逝,距离高考还有一周,校园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