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宜年摇头,金登登能犯什么错,是这个世界对不起她。而他只是尽他所能的,去避免金登登再受到伤害而已。金登登没有上车,调转了脚步的方向,她来到记者面前。本来还扑棱的记者,见人就站在面前,顿时萎靡。“看你眼下的乌青这么重,应该等了很久了,你要问什么?”金登登问道。记者呆住,公司的声明,金登登的微博他们都反复推敲过了,甚至网站上还有医生就着这个流量,对金登登的病进行了解说,更有甚者,说金登登至多再活小半年。记者什么也没问,他抿抿嘴说道:“好好治疗啊,真心期待你能再次回到荧屏上。”金登登突然就笑了,凄美感十足,记者突然有点眼热。金登登道一声谢谢,重新牵住胥宜年的手往车边去。后面就没再遇见什么人。金登登坐飞机回家的事瞒不住,记者路人她能无视,对待自己的粉丝她就做不到无视了。提前给米小天发了信息,希望她能劝住粉丝,不要让他们到机场来。不知道米小天是怎么做到的,他们到的时候机场真的没有接机的粉丝。或者是来了,没让金登登看到。从通道出来坐上车,金登登提出想回家休息一晚,没必要马不停蹄的就往医院跑。胥宜年又挂上了为难的神色,金登登现在的每一个要求都很简单,但是都不是他能轻易答应做到的。心里明明想着不要把金登登生病的这件事时时挂在心上,可是事实呢。金登登吃的每一口饭,喝的每一口水,都叫他不得不思索再三。又是金登登服软了,“还是去医院吧,家里应该也挺乱的,还得收拾,想想就累。”越是这样的金登登,越是让胥宜年心痛。独立的病房,没人打扰。给金登登看病的是认识胥宜年的老教授,姓吴。胥宜年将金登登的检查结果都递过去,吴教授一张一页的看,越看眉头拧的越紧。胥宜年眼中还含着希望的光,或许是那边医院的医生没敢告诉他实话。金登登现在的身体是药石无灵,也可以说她患病的那一刻就是在数日子,她自己也清楚,所以一个人撑着瞒着,到了现在。吴教授瞧着笑的温和的姑娘,将胥宜年叫出去。“宜年,你奶奶是我送走的,你信得过我,才把爱人送到我手里,是不是?”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不是应该谈论金登登的病应该怎么治疗吗?胥宜年心中装满不安与不满。吴教授捏捏他的肩膀,“你现在最应该要做的就是让她少些痛哭,多些快乐。”“想想两人之间有什么想做却没做的事,去做吧。”胥宜年哗的一下挥开这个长辈的手,“也可能是那边的仪器出问题了,你连检查都没检查,凭什么说这样的话。我现在不听你说这些,再查一边,出结果我们再说。”吴教授很想说没用的,金登登这时候走出来。没办法,胥宜年激动的声音太大,她已经不能装听不见了。“吴教授,再查一边吧。”金登登依旧笑的温和,好像昨天检查受罪的那个人不是她。金登登现在就是在满足胥宜年想做的事,胥宜年希望她接受检查接受治疗,那她就治。吴教授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此刻也忍不住酸了眼睛,这还真叫苦命的鸳鸯。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这次金登登没有进行抽血的检查,就只是其他的检查轮番下来,她的体力也有些吃不消。晚上的时候,助理将胥宜年的东西都搬了过来,大有在这里长住的架势。陪着她不问世事。这不是金登登的初衷,她希望胥宜年的生活依旧井井有条,不被任何事与情绪打扰。“明天去上班吧。”金登登说道,“让栋姨明天过来的时候把我的书和试卷带来,不是还有十几天就考试了嘛。”不只是胥宜年的生活要回归正轨,她的也是。“你还要考试?”这样的身体,精神不时恍惚,要怎么学习怎么考试。“当然要考试啦。”金登登这次没妥协,就剩最后一次考试了,过了她也算半个大学生了,梦好歹圆了一半。“我会好好修养的,三门考试不会影响什么的。”胥宜年还是不松口,金登登又道,“我让程乐全程陪着我。”胥宜年终于点头,他不是心里愿意答应,而是知道金登登是真的想有始有终的完成这场学业。在金登登的强烈要求下,胥宜年白天正常去上班,晚上就到医院去陪金登登,两人几乎在医院过起日子。她心里也很不好意思,但是现在提出回家,胥宜年肯定不同意,他现在能相信的只有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