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愣愣地坐在沙发上。他为什么撒谎说他在医院?为什么又不接电话?乔安不由想到昨晚那两个女人说的话,紧拧着眉头,眼睛瞟到放名片的那个柜子上。轻轻地拉开抽屉,就像是拉开一个潘多拉的盒子。捏着名片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甲泛白。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缓缓按下,最终几经挣扎还是按下通话键。“喂,哪位?”与此同时,就在别墅前面两个街口的咖啡馆包间里,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旁边蹑手蹑脚站着一对中年妇女。正是纪言和乔安的父亲与史爱丽。半个小时前,纪言在睡梦中朦朦胧胧好像听到有人在按门铃,走到可视电话前,看到这两人正在他家门口拉拉扯扯。“没人开,你再去按。”“刚刚就是我按的,凭什么现在又是我?”“那行,我去按,你等下你开口。”“凭什么?那我去按,你去说。”纪言脸色沉郁,看着屋外两人,抬手按了解锁键。‘咔嗒’一声,屋外两人快速对视一眼,闭上了嘴。看着面色不愉的纪言,史爱丽艰难地开口。“纪,纪先生。”纪言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乔安快要下班了。眼中的烦躁不言而喻。“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的?”“我,我就是……”“想好了再说。”“是一个年轻女人给我发的信息。”“把号码和内容发过来。”毕竟今天过来是有求于人,他只好答应,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但是想起来,告诉他发件人的信息好像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想着,他就把电话和内容转发了过来。纪言看着亮了一下的屏幕:“你们找我什么事?难道是我上次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们……我们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公司马上就要破产了,想找你借一千万,有了这笔我保证再也不会来找您了。”“有了这一千万,你公司就不会破产了?”乔安父亲和史爱丽听到这问话都摇了摇头。“哦?那你们是想拿着这钱跑路?”两人低着头不敢说话。纪言刚说完,握在手里的电话就响了,屏幕上‘安安’两个字一直在闪烁。乔安父亲在商场上这么多年,虽然没有混出什么大的名堂,但也算是一个人精了,看到纪言没有不问缘由地一口回绝,就知道还有商量的余地。他斜着眼睛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继续喋喋不休地试图劝服他。“安安是我亲生女儿,我也希望她过得幸福,我这个做父亲的出了事情她不管我,这要是传出去了,对她名声也不好是吧?”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纪言的脸色。眼看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心想其实他也并没有传闻说的那么不好对付。随即腰杆也挺直了些,继续说:“更何况,我看您好像很在意她,要是以后你们真的成了的话,她背上个不孝顺的名声,对您影响也不好啊,您家毕竟家大业大。”纪言看着乔安父亲那恬不知耻的面容,又想到这么多年,他让乔安和乔安母亲受的委屈,简直让他作呕。他冷笑一声,懒得再看他一眼,只是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把手机放在桌面上,示意他看。乔安父亲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得正兴起,要让他看手机。他用双手捧起手机,没看几秒,额头上就冒起了冷汗,他竭力压抑住恐惧,颤颤巍巍地开口。“纪先生,您这是?”他刚刚好不容易挺直的腰杆,这会又弯了下去。“你还以为我只是说着玩玩?现在你的手再下滑一点,轻轻点一下‘发送’键,你就知道再也呼吸不到自由的空气的什么样的体验。”手机屏幕上是一封待发送的邮件。你不配,知道吗洋洋洒洒的两页邮件内,是乔父这么多年各种作奸犯科的勾当,按照时间顺序整整齐齐排列。时间,地点,人物,证据无一样不明确。这哪是一封邮件,这整整是一张催命符。乔父额上的冷汗正一颗颗的往下滴,他上次以为纪言也就是逞口舌之快,毕竟哪家公司能够真正的清清白白呢?上次因为心虚被他诈了几句就唬住了。等他回去以后认真地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要是他真有证据还会和他这么多废话吗,不如直接送进去更加一劳永逸?所以今天壮着胆子就过来了。谁成想。一旁的史爱丽看到手机上的内容想着要钱的事情肯定是黄了,现在说不定不仅钱要不成,这老男人还有可能要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