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她本想调侃一下,说她当时不是说没有的么,可想起姚池玥认真的个性,旋即作罢,“姚姐姐说吧,我洗耳恭听。”“等拍完婚纱照,陪我去见一个人?”姚池玥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听不出情绪。“见谁?那个人对姐姐来说一定很重要吧。”“对。到时你会知道的。”怎么又是到时候才会知道。乔孟笛很烦躁。“可是,我现在就想知道!”“不行。”“姚姐姐,请你搞清楚状况,现在是你要我陪你欸!你怎么可以这样咯?”“你答不答应?”好气哦!她怎么可以如此强硬?好想非常有骨气地拒绝她。要怪就怪她美得让人天天想跟她黏在一起。所以,去见谁重要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跟姐姐在一起。比起做一个有骨气的人,最终,乔孟笛选择了做一个见色失节的人,“既然姐姐第一次找人家,拒绝总是不太好的,对么?”姚池玥停滞的时间比刚才长了两三秒,“……说定了?”“好哦。”虽然乔孟笛还想多听听姚池玥说话,毕竟她的声音是那么性感,可来日方长,她不能一开始就表现得太心急,“姐姐还不准备睡觉么?”“中旬之前我有三天时间,你考虑下,婚纱照要去法国、新西兰,北欧还是大溪地拍?明天告诉我,我来安排。”听到嘟声,乔孟笛才知道姚池玥挂了。刚给人欣喜,不出所料,转眼就是让人窒息的结束。乔孟笛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上大学的时候原主去过法国,在她的记忆里,那是值得一去再去的国家;新西兰很适合的,但她想留到蜜月旅行,那时候国内冬天,那边正好夏季;北欧虽然美,但范围又太广,更较适合旅行;比较下来,她最想去大溪地,那儿的自然风光无敌好,碧海蓝天的浪漫对于将要结婚的人,有一种天然的诱惑力。可去大溪地的话,又要转机,来回耗时太长。姚池玥只有三天时间,法国无疑是最合适的。而且,想起第一次共用晚餐的时候,姚池玥那流利又动听的法语,睡觉之前,乔孟笛已经有了决断。“马上就是要结婚的人了,坐没坐相!我新买的沙发垫都被你踩出脚印了,你知道这新的沙发垫我花了多少钱么?!”隔天早晨,乔孟笛跑步回来,因为太累在沙发上躺倒,双脚刚抬到沙发上,林邻凤就出现了。她默默起身,准备离开客厅。林邻凤见乔孟笛不鸟她,气不打一出来,“我说,你的房间怎么变得越来越乱?被子不叠,要洗的衣服也不收好,毛巾能放在桌子上?你这——存心跟我过不呢是不是?我告诉你,只要还在这个家,你就得按我的规矩来,谁不讲卫生,就给我滚出去!”“林女士,你太闲了!去给自己找点乐子吧。”面对林邻凤的粗鄙,乔孟笛不咸不淡地甩给她一句,朝楼梯口走去。她的房间根本一点都不乱好么。“好呀,现在有了个有钱的对象,你的翅膀硬了是不是?妈也不叫了,懒皮子也出来了,今晚你爸回来,我们当面叫他评一评,我没生你,我也养了你十几年,你这样做对得起我——”乔孟笛停住脚步,转回身,“乔先生现在可没时间来管这些破事!我说——”她加重了“我说”这两个字的声调,“消停一点不好么?你也知道现在我有了个有钱的对象,这就意味着,我在这个家也待不了多久了。“给彼此留点余地不好么?这样,如果以后我有了钱,说不定还会念在你这些年对我施过的滴水之恩,对你涌泉相报。要是你再继续这样咄咄相逼,谁知道我以后还认不认识你。”“你!”林邻凤咬牙切齿,恨得跳脚,她也不知道乔孟笛绝食一场,整个人怎么就完全变了。以前她多么注意形象,多么温驯听话,连穿的衣服都是淑女系。现在呢,说变就变,转眼之间从一朵清纯的小茉莉变成一朵招摇的大牡丹,怎么惹眼怎么穿,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胸大似的,活生生一个□□,门风都要被她败坏了!“好,你今天的话,我都会如实告诉乔呈镕,看看他的好女儿是个什么货——”“枕边风?随便你。”乔孟笛实在懒得再理会她,飞快地上了楼。直到她冲完澡,还能听到林邻凤在楼下骂骂咧咧。一会儿细数培养乔孟笛花了多少钱、多少心血;一会儿骂,还没离家就开始看不起娘家人,嫁出去的女儿真的是泼出去的水;一会儿又控诉诉,女儿的不听话,儿子的不省心,老公再也不管她。她是这个世界上命最苦的女人;吧啦吧啦,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