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倾另一只手朝他抓过去,同样被抓住手腕。九灼:“司倾道祖想做什么?”司倾在天宴上喝了不少仙酿,吐息之间酒香香甜,“本座从来不吃亏。云千根本没有能力承受阳极之力,更别提盗走,她身上那缕不是九灼道祖主动给的?”九灼是第二次抓住她的手腕,她肌肤冰凉,触手柔滑细腻,手腕跟他的手比起来亦十分纤细脆弱。阴神道蚀之伤未愈,九灼想捏断她的手易如反掌,但阳神的理智一直克制着他的冲动,只握着她,不让她的手落下来,“本座为何给她?”“两大道君搞不定的公主投怀送抱,你有拒绝的道理?”司倾往他身上瞥了眼,“那口井是不是九灼道祖造的金屋,供你们在里面幽会?阳极之力是不是双修的时候渡给她的?”“……”九灼要将她捏断的心思蠢蠢欲动,“司倾道祖,莫要淫者见淫。”司倾眯眼,“你说谁是淫者?”九灼冷漠地看着她的脸。司倾咬了咬牙,突然笑了。她的手动不了,脸就无限贴近他,因为含笑,美得惊心动魄,“那你该庆幸没人知道你是我夫君,不然谁都知道你戴了很多顶绿帽子。”因为司倾的故意逼近,九灼往后仰着头拉开距离,不理会她这种话。司倾强掳好看的神仙去阴之域的事,九灼自然有过耳闻。但阴阳相生相连,他们有没有跟旁的神做出格的事,彼此都一清二楚。所以司倾说他跟云千双修是故意羞辱他,说给他戴绿帽子也是为了气他。阴神说话荤素不忌,全然不顾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九灼面不改色,司倾甩开他的手,往后退开,“晦气。”九灼:“……”司倾广袖一甩,走了。九灼靠在坐榻上好一会儿没动,等炎火炎木试探着来查看情况的时候,他才坐直起来。冷白修长的手抬起,掌心一丝阳极之力浮出。这是刚才从云千体内抽出来的,上面残余着他无法探查的气息。道蚀之事,看来牵扯深远。云千跌跌撞撞逃出阳之殿主殿,被微乙抱回去了。司倾站在殿外的仙梨树下,看着残留着他们气息的小路,冰眸眯起。道法异动,难道真的是为了这点小事?司倾回去交代霜雪霜采看好云千微乙和玄苍,就去下界处理受扰道法。她受伤事小,道法紊乱事大。而且本源道法震动,影响的必是大道。司倾到第一个地方的时候,此处已经片草不生,干旱成灾。霜元上前迎接,面色有点奇怪,“道祖。”司倾垂眸,“怎么?”霜元往旁边让开,指着一个方向,“阳神道祖也来了。”司倾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果然在一棵被扒光树皮的歪脖子树后看到了九灼的背影。他长身而立,即便在贫瘠浑浊的尘世,玄黑的道袍也晕着一层清光,清姿绝尘。似乎感受到了目光,九灼回头,遥遥看过来。司倾:“……”莫名觉得不爽。九灼也当没看见她,转回头,一挥衣袖,因为道法紊乱而持续一年的万里晴空,霎时乌云滚滚,风声大起,雷霆呼号。本来奄奄一息的灾民爆发出绝地逢生的欢呼。硕大冰凉的雨花砸在干裂的地上,瞬间濡湿泥土。灾民激动得又哭又笑,没人看见隐身的一众神仙。凡间雨水自行避让神仙,司倾广袖飘摇,看向霜元,“怎么回事?”她指的是九灼亲自过来,若要修复道法,不过一弹指的事情,为何到现在道法还是混乱状态,要九灼强行遮蔽,才能施法降雨。霜元低下头,“奴婢刚才打听了一下,阳神道祖说,此处道法有异,不能强行修复。”司倾蹙眉,“道法有异?”“是。”一层光晕悄无声息融进雨里,摈去九灼的力量干扰。司倾抬手掐算。阴阳难相生,万道背相离。司倾掐算的手一紧。她不跟九灼那个讨厌鬼相生,还修复不了道法了?九灼施展神通“一袖乾坤”,为此地新塑一片天地,暂且脱离原本道法。司倾先走一步,立在云头等他。九灼很快上来,停在她三步之外,不再上前。司倾也不废话,直说重点,“你往东我往西,一人解决一个。”九灼颔首。司倾翻个白眼,往西边去。西边果然也和第一处一样,道法无法修复。司倾用的神通跟“一袖乾坤”异曲同工,只是名字听起来全无生气,叫做“冰碎山河”。是将受难之地冰封起来,自成一界,界内道法皆由她掌控,而内里凡人无所察觉。